回到春棠园后,裴宴时泡了个澡,然后睡了长长的一觉补充精力。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他让老刘过来接他,然后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被蛇咬的伤口。
抽了管血,再次确认了蛇没毒。医生说伤口处理得很好,只给开了支消炎软膏,让回去抹。
从医院出来,裴宴时没去公司,也没直接回春棠园。
他报了个地址,让老刘开过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本地的刺青名店前。
裴宴时让老刘打车回,完事儿后他自己开车走。
这家刺青店开在一条热闹的艺术街上,这里汇聚了画廊、摄影室、雕塑坊等众多文艺工作室。
这条年轻的艺术街是方行六年前联合本地的一家建筑商一同开发的,一定程度上,裴宴时算是这里的“老板”。
这条街新潮有活力,又有着独立于热闹市井之外的慢节奏和轻生活,裴宴时累了的时候,偶尔会过来逛逛。
所以他和这里不少店主都认识。
这家刺青店的老板许浥就是其中一个。
许浥也是个gay,他和裴宴时一个德行,两年前裴宴时闲逛进他的店,俩gay相见,腐眼看人基,一眼识破对方性向,并一致认为对方是个0。
在“自证是1”的这个过程中,两个人浅浅地熟了起来。
许浥左耳后文了个人名,说是自己读书时候的白月光,白月光是个清冷捂不热的石头做的人,和自己短暂地在一起过,高考后大学异地没多久一个电话就给自己甩了,然后无缘无故“消失于人海”,直到现在再没见过。
裴宴时敬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还说等他的后续。
很久没见了,裴宴时推门踏进许浥的店。
许浥的徒弟正在一楼忙活,听见推门声,抬头看过来,见是裴宴时:“裴少来了,找我师傅吗?”
裴宴时嗓子还没怎么恢复,他淡淡地“嗯”了声。
那小徒弟说:“我师傅在二楼呢,忙一个整背的大活儿,应该快完了,您要不坐着等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
裴宴时点了下头,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小徒弟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裴宴时端着,慢慢喝了起来。
半小时后,许浥下了楼,他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跟与他一同下楼的顾客说着话,应该在叮嘱文身后的一些注意事项,说得差不多了,余光瞥到什么,然后径直朝着休息区的方向看了过去:“裴老板?”
他把刚才那顾客交给小徒弟善后去了,洗了手,往裴宴时这边走,笑着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店里人多,文身师们人手一个顾客,助理、学徒们来回奔走,很是忙碌。
裴宴时说:“你这儿生意倒是比以前又好了不少。”
“还行吧。”许浥挑着眉问,“你嗓子怎么了?”
他说话一向直,很是轻挑地接了一句:“像是给人日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