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励志又温情的杀青戏,从早上九点,拍到了下午两点才结束。
廖导的新剧明天一早有开机仪式,这边一完事儿,就火急火燎赶航班去了。
秦炽在西江中队的食堂吃了顿延迟的午饭,便驱车回家。
路上,他突然想起什么,去了一趟建材城。
买完地漏和其配套的一些安装物件,秦炽回了未央巷。
门轻合着,没关严,看样子人还在屋里。
秦炽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门响,站在窗边打电话的裴宴时侧身,朝门口看了过来。
两人简短对视,裴宴时继续转过头打电话去了,秦炽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
客厅里,打着电话的裴宴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秦炽能清晰地听见他的说话内容。
“用不着,这事儿阻止了保不准他们会从别处下手,我们提防不住,事情还得砸,不如将计就计。”
“在这之前,刘钊,你帮我去做件事。”
说到这儿,裴宴时止了话音,接着,秦炽听到了他往外走的声音。
两分钟后,电话打完了,人回来了,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
秦炽刚把套了胶垫的地漏芯放进管口,就听见倚在门边的人弯着笑眼问了句:“为了我修的么?”
秦炽手上动作没停,回答他:“你以为你昨天之后,还有机会再进这个卫生间么?”
言下之意,神他妈为你修的。
裴宴时幼稚地找他话里的bug:“我今天就进过了啊。”
秦炽无语地顿了下,说:“没有下一次了。”
“那我一会儿想上厕所怎么办?”
秦炽抬起头,看着裴宴时,怪认真地提议:“我看你那屋子收拾得挺利索的,应该快好了。从这儿走过去,也就一百米,一分钟路程。”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讽刺:“还是说,裴总肾虚,一分钟都等不及。”
“……”
裴宴时也不气:“干吗非要舍近求远呢?”
秦炽把地漏盖片套上,起身,将花洒拿了下来,拧开,用水流对准地漏,测试其性能。
同时他再次抬头,看了裴宴时一眼,淡声道:“收留了你一晚,还当我有多欢迎你呢。”
裴宴时知道自己和秦炽之间的坚冰有多高多厚,他不指望打碎,也无所谓融化,起码低一点儿槛,让他想侵略的时候能随时翻越过去。
但是要伐低这道槛,确确实实是场攻坚战,急不得。
他自然便暴躁不得,易怒不得。
所以听到秦炽对自己这样说话,他虽然很不愉悦,但还不至于气得上火。
之前应该是有人来送过衣服了,裴宴时换了身干净崭新的衬衣西裤。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抽了会儿,吐着烟圈说:“秦炽,我问你个问题。”
他在烟雾中微微眯着眼:“你是讨厌同性恋呢,还是单单讨厌我?”
地漏测试完了,秦炽起身,把花洒架回了原处,洗了个手,往外走。
经过裴宴时身边时,被裴宴时抬手拦住。
“为什么不说话,很难回答么?”裴宴时问。
秦炽侧过脸,垂眸:“让开。”
“你说话我就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