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甩了下裴宴时的手,没甩掉。他也没在意,只一边把书包卸了扔沙发上,一边说:“不拽着我胳膊你不会说话了是么?”
说完他往卫生间走,打算洗个手。裴宴时还拽着他,并且没说话。
秦炽有些困惑地扭头,撞见裴宴时一副委屈巴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你?”秦炽眉间微皱,问他。
裴宴时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还重复上了。
秦炽无语道:“那你倒是说啊。”
然后垂下他那双凌厉的眸子:“松开,我要洗手。”
裴宴时慢吞吞地松开。
秦炽转身,袖子撸到一半,又扯下来,然后又转了回来,把校服外套脱了,扬手甩在了沙发背上。
看秦炽进了卫生间,裴宴时跟了过去。
秦炽拧开了水龙头,同时问身后跟过来的人:“不是有话要说么,哑巴了?”
裴宴时没说话,盯着秦炽的背影。
卫生间的洗手池稍稍有些低矮,秦炽洗手时需要弯一点腰。
少年的骨骼很薄,但又有种紧实的韧劲,背脊微弓时,薄薄的T恤下拉出一条弧度极好看的线条。
裴宴时觉得很性感。
他想,如果来一阵风,或者,秦炽的腰再往前弯下去一点就好了。
那样,衣服下的风光或许就能露出一截来。
这几个月来,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危险。
并且随时都可能变成冒进的举动。
可是没有风,那腰也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前倾弧度。
裴宴时不自觉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因距离拉近,秀长的手指挨蹭到了那层薄布料,秦炽身上干净的、温热的气息也随之扑鼻而来,裴宴时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越发岌岌可危。
他无声地咬了咬牙,竭力克制。
半晌。
他想,算了,还是先聊聊吧。
裴宴时决定往后撤回一步。
结果脚作势刚要抬起,秦炽突然转身。
“……”
“……”
衣料摩擦,鼻尖相撞,两具身体瞬间贴得极近,就连胸膛,都蹭及对方。
如果其中有一方是女生,前边只要不是太飞机场,这么来一下,起码得上下颠簸俩来回。
但秦炽是个男的,虽然他之前隐约觉得裴宴时在走一条歪路,甚至有要拖自己下水的嫌疑,可他目前还笔直得很,也没那么自恋,不会随便发生点什么就轻易往裴宴时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方向去想。
他第一反应是裴宴时跟着他进来是要洗手或者上厕所结果脚下打滑了,第二反应是……
秦炽没来得及有第二反应。
因为,就在他抬眸准备斥开裴宴时的时候,原本和他还隔着几公分距离的那张脸不由分说地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