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他沉思了好一会,才面露古怪地道:“进入父亲的身体……好像也不是不行。”
白义干咳一声:“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表述方式。那要怎么过去?”
辰摇摇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所以得仔细观察一下。”
那就代表还要在里谷部落附近多留一阵子。白义对这附近的环境倒是很好奇,没有反对:“明天要再去里谷部落吗?”
“当然。不过如果要打开父亲的孔,最好让里谷部落暂时搬走。否则打开孔之后生命力会逸散更多,哪怕是亚兽也可能撑死。”
“那就要想办法先劝说他们搬迁走……”白义感觉有些困难,“看里谷部落的状态似乎还好,恐怕不太愿意搬走。”
辰没有否认:“先看看再说。”
聊着聊着,白义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睡吗?”
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睡吧,我找找附近有没有河流可以把船开进去。”
海边和里谷部落的距离不算近,每次过去都要花好久,辰打算找找有没有近一些的位置。
他们的船的大小决定他们这一次不能在大陆上向内走很远,不过本来这一次只是为了探路,也没有打算很深入。
船舱的卧室不算大,白义没有变成兽形,就用人形趴在辰的怀里,睡意朦胧地咕哝道:“真羡慕你不用睡觉……”
辰失笑了一声。
等白义开始打起均匀的小呼噜,辰才低声在白义耳畔问:“白义,绿头发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
睡梦中的白义砸吧砸吧嘴:“呼……”
辰不气馁地又问了两句,最后终于听到白义喃喃道,“主要是帽子绿……头发还好……”
辰虚心求教:“那绿帽子有什么含义?”
白义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翻了个身彻底睡着了。
辰挑了挑眉,挠了挠白义的脖子。
他每天晚上都套一点点话,迟早把白义看他的绿色头发发笑的原因套出来。
……
白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木船已经停在了陌生的河流中。
他走到甲板上的时候,看到甲板上用麻绳捆了三个兽人,不由得有些傻眼:“这是什么?”
辰带着热好的土豆泥三明治走过来,表情阴沉:“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地上船,被我抓了。”
白义揉了揉脸,看着那几个兽人。
那几个兽人年龄都不大,看着面黄肌瘦,显然没怎么吃好。这让白义起了些怜悯之心:“也不用这么捆吧。”
辰轻哼一声:“不是因为他们上船之后试图搞破坏,我也不会捆他们。”
一个兽人大声求饶道:“我们只是以为这里没人要,上来找找有没有食物而已,放了我们吧!”
另外两个也跟着求饶起来。
辰冷笑了一声:“找食物之前先放把火?”
白义这才知道为什么辰这么生气,同样皱起了眉头。
寻找食物、甚至饿极了偷食物,白义都觉得不是大问题,但上船先放火,那就是奔着危害他们生命安全来的了。
辰把三个兽人像拴鸡一样绑在桅杆上,冷漠地看着他们:“要是不坦白,我就要动手了。”
那几个兽人一口咬定他们只是上船来找食物,不小心放的火,就算辰威吓也不改口。
白义想了想,转头去仓库那边摸了个鸡毛掸子出来:“让我来。”
他从鸡毛掸子上拔下两根鸡毛,开始挠起最初说话的那个兽人的脚心。
那个兽人本来一脸坚毅,没有撑过几秒就开始破功,拼命挣扎试图躲避被挠脚心的麻痒——可惜辰的绳子绑得很死,根本没有他挣脱的空间。
几分钟之后,这个兽人涕泪纵横,终于扛不住了:“首领……说……遇到……绿眼睛的人……要么跑掉……要么想办法阴死……”
白义和辰对视了一眼。
之前在黑岩部落的时候就听那边的兽人们说过,被纳塔附身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眼睛是墨绿色的。
这附近有纳塔?
辰皱了皱眉:“为什么要针对绿眼睛的人?”
“不知道……”那个兽人已经没力气了,生怕他们还要继续挠,强撑着又解释了一句,“真的不知道,首领没有说……”
白义看向了另外两个兽人:“你们是
什么部落的?”
那两个兽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们是巨木部落的。”
白义和辰对视了一眼,对他们义正词严地道:“带我们去见你们首领,我倒要问问他没事教自己部落的人欺负弱小是什么道理!”
三个兽人此刻虽然情绪不同,但脑内都闪过了一个想法:你们哪里弱小了!
……
虽然这三人不是很配合,但白义各种威逼利诱,从他们话语和表情的漏洞里猜到了巨木部落的方向,就让辰拉着被绑住双手双臂的兽人,一起向那个方向前进。
没走多久,白义就看到了清晰的巨木部落的位置。
起伏的丘陵地带上有一棵参天大树,在周围土地中显得格外瞩目。
到了巨木部落,早有兽人跑进去通知,因此迎接白义和辰的是一群拿着各种原始武器的兽人,把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