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之海气的拍打自己胸口, 实在堵得厉害。
温月也一脸怒火,“你想和云岱在一起,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有钱也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
“如果你们是一对合格的父母, 对乖宝有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 我一定会尊敬你们,但你们配吗?”
南学林的语气很平静, 表情也是, 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你什么意思?!早知如此, 当初就不应该生他!”
“砰!”玻璃杯坠落在地四分五裂。
南学林一字一句的说,“这句话应该乖宝来说,可以选择谁会选你们做父母?”
“不要试图激怒我, 云之海,当代画家, 温月, 古典舞舞蹈家,头衔很好, 保持住。”
“你!”
云之海和温月想起了前天和南学林单独见面的憋屈。
正如温月所想的那样,南学林买云之海的画,压根儿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抓住云之海的软肋。
作为一个画家, 所谓的艺术家, 追求艺术的同时, 也是要吃饭的, 而且如何认定你有足够的艺术呢?
很大程度上,也是和你的作品能否卖得出去相关的。
虽然真相很俗气, 但这就是事实,没有办法, 人活着就要吃饭,就要名利。
南学林将他流传于市面上将近80%的画都买了回来,并且是加价,这一番操作提高了云之海在整个绘画收藏圈的名气。
但如果南学林再低价抛售出去,之前的名气就会变成一把利剑扎穿云之海,将他多年的努力化为泡沫,甚至要重新来过。
温月的舞蹈团就更好拿捏了,并非国家编制的舞蹈团,员工们的收入都靠舞团的演出支撑,但南学林可以让他们一年接不到任何演出。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今天见面的时候对云岱的态度好一点,但也不要假模假样的讨好那种,只要自然一些,表现出不会多管闲事就好。
云之海本不想答应的,南学林和他儿子在一起了,按理也应该叫他一声爸的,不应该尊重他吗?
南学林当时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将那副云之海的得意之作《清水湖赏荷》扔到一边,“我爱的是云岱,而不是他身上的基因来自谁,想获得尊重,先做出能令人尊重的事吧。”
那之后,两天云之海和温月都没睡好,丧着脸,像是炸药桶一样。
温月还好,她带着舞蹈团在外见多了那些商人的市侩,对南学林的‘威胁’是当真的,因此生了两天闷气,自己开解自己到想通了,本来她对云岱就足够失望了,也多年不在一起生活,委实没必要为了云岱来破坏舞蹈团的现状。
云之海就难以接受了,他这边刚得意于自己的画更有名气,勉为其难的夸了一句云岱的眼光不错,结果发现人家买他的画只是为了让他闭嘴。
几乎是食不下咽了两天,当南学林真的低价卖掉了一幅画之后,他没办法了,只能回复南学林,他会注意言辞。
然后就有人得到消息,南学林卖出去那幅画不是卖的,是送给了朋友,挽回了云之海的名声。
南学林看了一眼手表,“三分钟了,乖宝可能马上回来,收敛你们的表情。”
云之海和温月脸色铁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