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所期对于南寨的了解,也仅仅是片面的一点网上资料。
从突发奇想到真的踏上平义南寨这段旅程,他连攻略都没有做。
真正做到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压根也没去想过这一趟,他会看见怎样的风景。
倒是齐温书,来之前可能专门做了一番调研。
不过这个调研方向估计是走岔劈了,小道消息就像百度了连打三个喷嚏是不是感冒一样,对南寨还停留在毒蛊肆意横行的印象里。
如今坐在长桌宴上,吃着南寨特色酒菜。
看着热热闹闹欢歌载舞的人群,嘴巴都差点合不上,眼睛都要看不过来。
尤其是隔着远远的篝火旁,那六米高的双层花棚。
边上架设熔炉化铁汁,表演者用花棒将高温铁汁“邦”一下击打到花棚之上。
铁花散开那一刹那,犹如浩瀚银河中突然撒下满天繁星。
恢宏壮观,气势磅礴!
鼓点合着民族小调,像是跨越了时间与山河,毫不吝啬的将这一场“古老烟花”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连程所期这样的人,坐在欢闹盛景中,内心也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丝波动来。
以至于一个野苹果突然递到他眼前,程所期怔了片刻,才顺着那只五指修长白净的手往上看。
视线先是落在手腕间那贵重精细的银饰上,被袖子遮到一半的刺青,在他眼前无声诉说着古老的神秘。
然后是肩膀,下巴,左耳上随着夜风微动的悬吊型银耳环末端坠着的精美羽毛,再到眉眼比普通人深邃,又还带着那么一点少年人稚气的脸庞。
是巫年。
他弯下腰,将手里的野苹果往前送:“呐,给你。”
说话间,一捧铁花陡然在夜空中炸开。
在这火树银花的背景下,他眼中仿佛也藏着一池明亮的星火,灿烂夺目得叫人心绪一震。
程所期还没伸手,不知道被人从哪摘来的野苹果已经随意的塞进了他手里。
礼貌客套的那个谢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的人已经展开一个舒心的笑脸来:
“你拿了我的果子,就得陪我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