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卫澜霆足足默了好半晌。
待他走到江无虞跟前,借着昏暗的光线,江无虞才瞧见他眼圈红红,满是泪光。
前世因,今世果,确实如此。
“殿下怎得还哭鼻子了?”
江无虞抬眸笑问,结果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澜霆一把圈进了怀里。
他抱他抱得很紧。
江无虞甚至能感受到卫澜霆的身子尚在微微颤抖。
知道他定是心有余悸,耿耿于怀而不能放下。
只得拿出哄小孩的语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卫澜霆,下不为例知道吗?只要你往后对我好,我可以既往不咎一次。”
抵在江无虞肩窝上的卫澜霆冷不丁地抬起头,手指微蜷,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无虞说的这话……
难道,从前的事他记得?!
虽心有疑问,但在这件事上卫澜霆实在没有勇气追问。
他只垂着脑袋,像只耷拉着尾巴的认错小狗。
“无虞,我会一直对你好下去,只是不知要如何对你更好。”
“凡你要,凡我有,无不心甘情愿拱手奉上。纵你要我身家性命,我亦不会皱一下眉。”
江无虞满意地点点头,“算你乖觉,再接再厉。”
末了,江无虞又用力捏了捏卫澜霆脸上的软肉,笑着催促道:
“好了,不能再耽误了,该出发了。不然可真要替你父皇收尸了。”
卫澜霆抬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痛的脸颊,眸色晦暗。
回想起离渊帝曾让无虞吃过的那些苦头,他心中的不满便如野草般疯长。
于是冷不丁的开口,没好气的说道:“若无虞想替他收尸,那孤即刻送他上路。”
江无虞听后一愣,那卫澜霆不就成了弑父的罪人?
若真如此,只怕卫澜霆生生世世都要被钉死在弑父杀君的耻辱墙上,受千万百姓唾骂了。
他自是舍不得让卫澜霆声名有损的。
讪笑了两声,“哈哈!咱太子殿下还真是孝死人不偿命呢。”
—
此时的离朝都城四处都有禁军把守巡逻,城内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空气中充盈着风雨欲来的诡异肃寂。
从被毒哑之时算起,容清越已让离渊帝禁水禁食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在此期间,容清越不知派人将整个皇宫搜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