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鸢心中不免得意,一时忘形竟忘了她此刻站在马背上的动作是多么危险。
马儿只是稍稍移动了下身形,甩了甩高高的马尾,她重力不稳便朝着一边直直的倾了下去。
“啊!”
还没能高兴多久的覃鸢此刻因失重害怕得紧闭双眼,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尖叫。
宴清见状蓦地丢下手上的弓,腾出手去接住覃鸢,将人一把揽到了自己怀里。
不光覃鸢吓得不行,就连宴清的心也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自己接不住她,会让她重重地摔下去。
毕竟不管是脸着地还是头着地,对女儿家而言,打击都是沉重而毁灭的。
就算日后精心细养,也不一定能完全养好,更不可能恢复至未受伤前那样。
宴清紧紧搂住覃鸢,右手更是细心地护在她的头上。
哪怕自己受不住力,两个人一齐摔倒了,她的脑袋也只是磕在他的手心而已。
想象中的疼痛依然没有传来,覃鸢缓缓睁开双眸,晶亮盈润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还是宴清那张惊魂未定的俊容。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这一刻的两人挨得极近,覃鸢越发觉得其实宴清也生了一副好皮囊。
而且短短一日不到,他就已经救了自己两次。
思及此,覃鸢不仅没有后怕连连,反而红唇轻挽,双手将宴清的腰身圈得更紧了几分。
她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柔柔地笑了起来:“宴清,你可真是本公主的及时雨,每一次都这般及时。”
“公主下次可不能这样涉险了,并非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宴清忍不住紧了紧眉头,语重心长地告诫她。
若是卫澜霆见到那个爱闯祸惹事的宴清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定会欣慰不已。
“为何不可?本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而且你不是在吗?”覃鸢不解。
宴清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小王又不会始终陪在公主身边。”
仿佛他早已预料到他与她二人间的结局,并且一语成谶。
覃鸢:“……”
覃鸢久久没有说话,顿时缄默不言,抿了抿唇角。
因宴清这句话,心中生出了些许不舍与委屈。
良久,她俏丽白皙的脸上才重拾起笑容,她轻轻拽了拽宴清的衣袖。
“宴清,方才我赢了。”覃鸢眉眼轻扬,以一种骄傲自信的口吻说着。
“嗯。”宴清没有反驳,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些许浅淡的笑意。
覃鸢盯着宴清的脸庞,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生怕他会不答应。
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所以按照规矩,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什么要求?”宴清这傻子,根本想不到覃鸢这一句接着一句的目的。
诸多话意,意在宴清。
覃鸢犹犹豫豫磨蹭了许久,毕竟她与宴清其实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相处的时间也不算久。
她身为一个姑娘家却主动对男子提出这样的请求,总归是有些羞于启齿的。
纵然她骨子里充满了勇气果敢,可话到嘴边还是吞吞吐吐、反反复复了许多遍。
“我想要你娶我,可以吗?”
终于,覃鸢鼓足所有的勇气大声说了出来,只是她一直保持着闭上眼将脸转过去的姿势,并不敢直勾勾地望着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