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过于推辞便是不给面子了。
因而覃奚只能硬着头皮,来者不拒,与那些离朝权贵子弟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江无虞听到有动静,便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嚯,看来大家都还挺热情的啊!”
看完热闹,江无虞对着旁边的卫澜霆轻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后感。
卫澜霆神色淡淡,并没有看热闹的闲情逸致,他也不喜欢凑什么热闹。
但仍然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江无虞的话。
江无虞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满他如此敷衍。
“殿下,来者是客。您身为太子,理应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尽尽地主之谊,方才不显怠慢了客人不是?所以,您确定不跟着去敬覃国使臣一杯吗?”
江无虞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边说边冲着卫澜霆挤眉弄眼的。
眉眼顾盼生辉间,宛如一只误入山林古灵精怪的顽狐。
灵动狡黠,似乎还透着那么一点子的唯恐天下不乱。
说白了,他不过就是想逗一逗这不接地气的太子殿下。
老是把自己束于高位,时日久了难免会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自然也无法体会到这人世间的诸多喜乐与有趣。
听完江无虞的话,卫澜霆终于忍不住掀了掀眼皮,望着想没事给他找事做的江无虞,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卫澜霆现在已经渐渐习惯并反客为主地掌握了与江无虞的相处之道,不过是斗嘴而已,比谁更气人而已。
他自幼学什么都快,这些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只听下一瞬,卫澜霆薄唇张合之间就说出了气得江无虞恨不得要当场掀他饭桌的话。
“孤若是要敬酒,跟覃奚那个臭男人敬个什么劲?倒不如借着敬美人酒的由头,一亲公主芳泽了。”
卫澜霆脸上挂着浅浅的邪笑,不以为意地说着,脸上还露出一副人畜无害懵懵懂懂的表情。
可是,卫澜霆这个对无虞轻车熟路的色胚,怎么可能不懂他说的那劳什子的“一亲芳泽”是什么意思?
江无虞:!!!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肚里门儿清,还非要搁这儿跟他大象鼻子里插葱(装蒜),直接罪加一等!
江无虞气得唇瓣紧抿,腮帮子也微微鼓了起来,那比卫澜霆要小上一圈的小粉拳更是攥得咯咯作响。
调整好情绪,江无虞侧过身朝卫澜霆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
“殿下言之有理,那你去吧。”
卫澜霆看着他的微笑,只觉得心里直发毛。
若是自己真去了,无虞回去后定是让他连房门都没得进,只怕还会立上一块“太子与狗不得擅入”的牌子来撒气泄火。
识时务者为俊杰,卫澜霆立马义正言辞的表态:“明月与萤烛,孤尚且还是能分得清的。”
“殿下此话是说无虞是萤烛,九公主是明月咯?也是,九公主金枝玉叶,自幼娇生惯养;不像无虞,打小就是不招人疼的…所以,那我走?”
江无虞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故意曲解卫澜霆的意思来为难他。
“小虞儿……”卫澜霆皱眉,面露苦恼之色,不自觉还带了些示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