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卫澜霆没有理会宋君辞眼中的质疑与调笑,神情疏淡篱落若天边悬月,而后轻声叹了一句:
“你若是觉得孤吃醋可怜那你便错了,能为一个人吃醋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奇遇,会让人乐在其中。”
说完,卫澜霆便替宋君辞系好了腰间的腰带,迈着长腿几步利落地走出了屏风。
走前,还用一种略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瞧了宋君辞一眼。
宋君辞当即便心领神会了,知道卫澜霆这是在等着他为情所苦,打翻醋坛子的那一天。
这卫澜霆未免也太小气记仇了,宋君辞忍不住撇了撇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腰带绳结,宋君辞不由得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
虽然人卫澜霆脾气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是手还是挺巧的。
连他自己都不会系的绳结,卫澜霆却能够系得这么漂亮别致。
江无虞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案旁,用手肘撑着瓷白的下巴,双眸凝视着门外庭院中的景色,神情若有所思。
连卫澜霆走到他身边,江无虞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卫澜霆撩起衣摆,缓缓在江无虞身边的红木凳坐了下来。
瞟到卫澜霆玄色的衣摆弧度,江无虞回过神侧着眸子看向他,“帮他弄好了?”
卫澜霆微微勾了勾唇角,点头问着江无虞:“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江无虞也没什么不好对卫澜霆说的,他低下头摆弄着自己衣裳上并不明显的几处褶皱。
在卫澜霆以为他可能不会开口或者不愿意与他多说的时候,江无虞神色平淡温和地开了口。
“我就是觉得卫砚和宋君辞两个人,相识短暂却相见恨晚,如今终成眷属结了善果,真好。”
卫澜霆的眉眼也不似在宋君辞面前那般的刚毅凌冽,眼底带着一抹细微的笑意,却显得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
“难道你对孤不是相见恨晚吗?”
卫澜霆存心逗着江无虞,故作受伤失落的表情,眸中的光亮立刻就暗淡了下去,像是失去了星光辉映的夜空,黯然失色。
他演得像,连江无虞都被他骗住了。
江无虞有些慌张地摇头否认,“不是的,我对殿下自然也是相见恨晚的。
若是早些遇见殿下,许多不必要的苦头也许就不用吃了。”
卫澜霆看着江无虞因为着急而微微有些发着红晕的脸颊,忍俊不禁,可是俊俦无双的眉眼之间又镌刻着深情几多的情绪。
连他开口的嗓音都比平常温柔上了许多,嘴角又是与深情不太相符的邪魅痞笑。
“孤对你,是相爱恨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终日沾花惹草的地痞流氓。
这个痞子有朝一日竟然真的动了情认真了起来,栽在了一个人身上。
江无虞看向卫澜霆的目光微微愣着,像是在消化他说的那句话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卫澜霆平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低沉悦耳的,可都没有这句话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他一下子就记住了卫澜霆说这句话时的音色,而后在脑海中不断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