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收拾好药箱,朝着江无虞颔了颔首,而后便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容熙身边。
容熙施施然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迈步走到江无虞面前,蹲下身子拉近与他的距离。
容熙将折扇合起,用扇子在江无虞的脸上拍了拍,就像是百无聊赖的人恶劣地用脚踢着街边奄奄一息的病狗。
容熙冷笑着嘲讽:“那日在宫中,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没能耐折腾了?”
方才太医给他上药,已经让他疼到快要虚脱,江无虞是真的没力气也没精力与他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江无虞微微合着眼眸,没有理会他。
容熙恼羞成怒,手中折扇快速下落,猛地砸在江无虞的左腿上。
“啊!”江无虞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是也仅仅只有一声。
容熙握住扇尾不放,扇头则在江无虞的左腿上不断来回碾压。
江无虞紧咬牙关忍住伤口裂开的疼痛,不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虽然现在他算半个废人,打不过容熙,可也不代表他就要向容熙呼痛求饶。
然而容熙和江无虞一样都是位固执的主儿。
他越是忍耐,容熙就越是不信邪的加大手上力度。
最后的结果就是,江无虞腿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白色的纱布逐渐被殷红的血液印透。
江无虞疼到面部青筋抽搐,却仍然神情倨傲地昂着头与容熙四目相对。
看上去眉眼淡漠,可细看眼中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冷笑蔑视,那是他对容熙的嘲讽与不屑。
江无虞的那双眼睛会说话会勾人,活脱脱就像一个狐狸精,在卫澜霆面前狐媚也就罢了,到了庭狱司也不安分。
“啪!”
容熙看着只觉得讨厌极了,抬手就朝着江无虞那张柔媚动人的脸扇了一巴掌。
当即就将江无虞扇得别过脸去,通红的手掌印在他苍白无暇的脸上显得极为醒目。
容熙是习武之人,手劲比一般的男人壮汉还要大,江无虞只觉得嘴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出片刻,江无虞的左脸就比右脸高出了许多。
江无虞终于忍不住回头冷冷地望着容熙,眸中满是燃烧着的怒火。
“嗯,这样才是那个足够讨厌的江无虞啊,你方才那半死不活的鬼样我看着就恶心。”
见到江无虞生气,容熙满脸轻松地耸了耸肩。
然而江无虞也只是怒视着他,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不过就是废了一条腿一双手而已,没准你的太子殿下还会更加心疼怜惜你呢。
又或者,太子殿下嫌弃你身有残疾,不要你了?哈哈哈!”容熙便继续嘴不饶人地说着。”
江无虞冷笑着勾了勾唇,四两拨千斤地挑眉反问着容熙:“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在乎吗?”
“你敢说你不在乎太子?”容熙嗤之以鼻。
江无虞缓缓低下头,眼帘低垂,低沉地笑了一声,神色颇为自信地说道:
“我不在乎是因为,殿下不会因为我身子有疾而嫌弃我。你不会明白,殿下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那个人的全部。
很不巧,殿下喜欢的人是我,他喜欢的是我的全部,从头到脚,从内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