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某给这玩意儿取有个文雅的名字,叫‘竹上君子’,江公子兴许会喜欢。”
魏京贤笑意吟吟地看着江无虞说道,笑容却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一般恐怖渗人。
江无虞被牢牢绑住,退无可退,便只能硬生生受了这竹上君子的苦楚。
两名狱卒将十根竹签钉入江无虞圆润粉嫩的指甲,顿时鲜血四溢。
待血稍止住,狱卒便会转动一下竹签。
十指连心,稍有转动更是钻心的疼。
江无虞痛到浑身抽搐,硬是将下唇咬出血来,闷哼着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双纤纤玉手,可这已是最轻的刑罚了,魏某也没有别的法子。”
前一秒魏京贤盯着江无虞鲜血如注的手指扼腕叹息,下一秒他又变了脸发狠说道:“继续!”
两个时辰后,魏京贤乏了才让人给江无虞解了绑。
一松绑,江无虞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无力地从木桩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面色苍白如纸,浑身被汗浸透,两只手还渍渍冒着鲜血,汇成一片一片的积血,颜色红艳得让人触目惊心。
“抬走。”
魏京贤摆了摆手,声音淡漠到毫无感情,吩咐狱卒将人抬回牢房,仿佛那不是人命。
天色黯淡如墨,晚风吹着庭狱司外的参天大树招摇晃荡,阴森的树影投进牢房,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江无虞被强行带走,东宫的一帮人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公子让我拿着玉佩为太子爷找解药。公子,就有劳你们照应了。”
卫砚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江无虞给他的双鱼玉佩他小心翼翼地揣在了胸口,生怕玉佩会有什么闪失。
“砰!”
魏鹤唳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就是仗着太子爷中了毒无暇顾及公子,若是太子爷在这儿,谁能动得了公子?他们谁敢?!小人得志,卑鄙无耻!”
魏风声的眉头也没有舒展过,深深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形。
眼下大家都心烦心焦,魏风声还算是冷静:
“卫詹事,你去找解药救太子爷,刻不容缓,快去。
若是太子爷知道了公子宁愿自己入狱也要我们救他,怕会心疼死吧。”
卫砚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只怕太子爷情愿自己毒发,也不愿公子进庭狱司那肮脏可怖的地方受苦。”
“庭狱司的情况你们盯紧些,若是实在不行,就去紫竹林,无论是求也好磕头也好,必须保住公子的性命。”
卫砚交代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从马厩牵了匹千里良驹,快马加鞭地出了城,往威州赶去。
酉时
江无虞又被拖到了刑房,这是他每一晚噩梦开始的时间点。
昨天夜里,他只觉得全身都在痛,他闭着眼睛想睡过去,却发现痛到根本无法入睡。
痛到他以为自己下一瞬就会死过去时,竟然不觉得痛了,原来是早已麻木。
庭狱司长魏京贤瞧着今日的江无虞,颇为惊讶,又是一脸阴森渗人的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