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先是佯装失魂落魄地回了他在东宫的住处,又让容觉悄悄给宴清送了个口信。
邀宴清傍晚时分去临仙楼喝酒,顺带着吹吹风散散心。
宴清听容觉说容熙又与卫澜霆闹得不愉快,情绪很是不好,自然没有推辞的理由,点头答应了。
日暮西山,容熙打算去临江楼赴与宴清的约。
却没有让容觉跟着他,而是命令容觉拿着他的令牌悄悄进了宫去见容贵妃。
容贵妃正午休结束,打算传膳,见容觉来了也就不急着用晚膳了。
“出什么事儿了?”
容清越懒懒地倚在铺着白裘绒毯的贵妃榻上,凤眸微眯,似是在闭目养神。
“江无虞与太子这几日走得格外近,今日早晨公子还看到江无虞衣衫不整地从太子屋里出来了。只怕……”
容觉跪在地上,隔着层层的珠帘纱幔,向容贵妃禀告着。
“只怕什么?”容清越缓缓睁开眼睛,来了兴致。
“只怕他们二人早已经……属下不敢说,恐污了贵妃娘娘的慧听。”
容觉欲言又止,却比说了些什么还要惹人遐想。
容清越勾着红唇笑了笑,“不过就是些情爱之事,本宫是过来人,有什么听不得的?”
容觉默默低下头听着,不敢插嘴。
“熙儿为何自己不来告诉本宫,反倒让你来了?他去做什么了?”
“公子与太子闹得不太愉快,找宴清小郡王喝酒去了。”
容觉思虑再三,不敢隐瞒容清越,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蠢货!”容清越气得抬手就砸了桌案上放着的一个杯盏。
杯盏应声碎裂,连带着她头上的钗环首饰也因为身体的剧烈起伏而叮当作响。
“贵妃娘娘息怒!”
容觉吓得连忙跪地磕头,一旁守着的宫女也纷纷惊慌下跪。
“哼,本宫这个侄儿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呐,连一个男人都拴不住。”
容清越收起脸上的怒色,满是嫌弃地说着。
“咳,属下觉得这也怪不得公子。那江无虞将太子的心看得牢牢的,公子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宴清小郡王倒是极疼惜公子的。”
容觉硬着头皮梗在喉咙,替自家公子说了一句好话。
“宴清?”容清越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在脑海中思索着宴清这个人。
“哦,就是那个子承父爵、不学无术的他呀,卫澜霆身边的跟屁虫。”
想了几秒,容清越用帕子捂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宴清的瞧不上。
“是。”容觉倒觉得宴清小郡王也没有贵妃说得这么一无是处。
虽说比起太子卫澜霆,宴清的地位的确不够高。
但起码他是真的对公子好啊,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可是他们都不是真的替公子着想。
“行了,本宫知道了。既然你们都觉得江无虞是最大的麻烦,那本宫便想个法子将这个麻烦解决咯。”
容清越朱唇微抿,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眼中还藏着忽明忽暗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