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熙觉得宴清好歹是堂堂郡王,煎药这种琐事自有下人去做,他大可不必如此纡尊降贵。
可宴清却坚持,容熙也没说什么。
反正是这傻子自愿的,他可没逼他。
宴清去了小厨房煎药,容觉摇着头笑说:“这小郡王素来与卫澜霆亲近,却没学到卫澜霆的半分心计,单纯得很。”
“正是他单纯,才好为我们所用啊。”
容熙嘴角微微勾起,脸色的笑容无害又纯真,眼底深处却藏着若有若无的狠辣阴柔。
“公子是说?”容觉歪头看他。
“卫澜霆如今是半分心思都不肯分给我了,这小郡王乖巧又听话,或许值得我费些功夫。”
突然小厨房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容熙与容觉对视了一眼,撑着身子下了床。
“扶我去瞧瞧,别让他把厨房烧了。”
两人走到厨房一看,宴清一会儿双手捏着耳朵一会儿呼呼吹着手指,似乎是被烫到了,狼狈又滑稽。
“发生什么事了?”容熙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宴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被烫到的手藏了起来,弱弱地回答。
“方才我不小心,烫到了。”
容熙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不要紧吧?”
“无碍无碍,你先回去歇息吧,药很快就煎好了。”
宴清堂堂七尺男人,哪里肯露出自己娇滴滴的一面,连忙想把容熙二人推出去。
“给我瞧瞧。”容熙径直走到他面前,短短寥寥几步,身姿也是出奇的优雅好看。
容熙伸手去拉住宴清藏起来不给他看的手,只见手上红了一大块,还起了几个水泡。
容熙敛眉,语气生硬道:“容觉,你留在这儿煎药,你随我来。”
“不、不不必。”宴清急得有些结巴。
容熙却拉着他的手腕不放,颇为任性地说着:“你若不跟我去涂些烫伤药膏,那这药煎好我也不喝了。”
他这样一说,宴清也不再扭捏,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了。
“这是颐国御用的雪花膏,治烫伤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