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霆沉声说着:“是,无虞递的酒,孤浅酌即醉,一杯就倒。”
江无虞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别贫,说正经的,殿下还没有回答我呢。”
“孤把你刚领回东宫的那日,皇帝召孤进宫。”
卫澜霆脸上戏谑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也不称离渊帝“父皇”而是“皇帝”。
卫澜霆跟江无虞说起那日进宫面圣的事,江无虞也听得很认真。
——
“太子殿下,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离渊帝身边的大内官兴许是宫里唯一能跟卫澜霆说得上话的人了,将卫澜霆引进御书房。
“嗯。”卫澜霆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等大内官通传便抬着长腿入内。
听到声响,离渊帝从堆积如山的案桌前缓缓抬起了头。
虽然因为笑眼角眯出了几条细纹,但仍可看出他当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美男。
眉宇间难掩威严,和蔼开口:“你来了。”
“儿臣很忙,若无要事就回去了。”卫澜霆才没工夫听他废话,更没闲情逸致陪他寒暄。
一见面就眼红的人,又何必演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膈应。
离渊帝脸上的笑容随即寡淡了几分,沉着声问:“听说你领了个质子回东宫?”
“不错。”这种小事,卫澜霆没必要隐瞒。
“做个伴读倒不打紧,可终究是他国皇子,不得不防备着些。”
离渊帝旁的不怕,就怕卫澜霆养虎为患。
这些送来的质子,有几个是真心对离朝俯首称臣的?
毕竟不是一国人,心也不会是一条心。
谁知里面有没有包藏祸心的细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卫澜霆不是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只是他相信江无虞。
“哼,看来你还挺喜欢那个质子啊。”离渊博冷哼一声。
这臭小子竟说出了这样的话,看来是对那个小质子深信不疑了?
这可不是好事。
“儿臣的人,儿臣自会管教,不劳您多费心。”
卫澜霆勾起菲薄的唇,邪魅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凉薄。
离渊帝想打什么算盘,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漫不经心地抬起幽深的眸子,卫澜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一些,只有眸底藏着若有若无的戾气。
“总之你莫要动他,否则你我连这点表面和睦都不必维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