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感觉？”

程辞扯了扯被褥，将脑袋整个埋了进去。

纪零白天说的话像数不清的数码钻进耳朵里，程辞纠结的咬着下唇。

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这个情况的确不适用于考虑这些问题啊。

毕竟他可是一个生命在进入倒数的人啊。

程辞摸了摸肩胛的位置，一路滑到有些发痒的脖子。

说起来，从今天晚上开始被咬的地方就很奇怪，连伸手也像是爬了几百只蚂蚁一样，痒得不行。

程辞想拉开被子坐起身，心脏却在瞬间抽痛了一下，他条件反射的弓下身，手指蜷缩着胸前的衣服，直到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

“好奇怪……”

程辞揪着心脏的位置，松开手的时候额头上已然大汗淋漓。

最近胸口疼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难不成他真有什么隐疾吗？

程辞扯开被子，想伸手却抓旁边的顾希琛 却意外扑了个空。

“主人？”

黑暗中，程辞撑起身，他只能透过窗口的月光看到睡得正熟的霍延，还有几乎整个人都滚到裴勋身上的纪零，顾希琛的位置空无一人。

大晚上的会去哪里？

程辞好奇地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撑着手下了床，又把房门拧开钻了出去。

屋外的风小了很多，但只穿着薄薄的一层衬衣的程辞仍旧缩了缩肩膀。

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不停搜寻着顾希琛的足迹，直到鼻翼间传来一阵奇异的香味儿。

程辞揉了揉鼻子，猛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闻着味儿转身走进了巷口。

夜风萧瑟的晚上，听力出其意料的敏锐，就连平时无法注意的脚步声都似有似无的飘了过来。

“谁？”

程辞紧张的转过身，脸颊飘过一阵厉风，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气息和手法意料之外的熟稔，仿佛回到了程辞在森林里找顾希琛的时候。

明明是不一样的场景，却莫名的在脑海中重叠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顾希琛松开手，扳着程辞的肩膀，取下身上的风衣给他披上。

程辞睁开眼睛，确认眼前的人是顾希琛之后，他满足的仰着笑脸。

顾希琛无奈的摸上他的脸颊：“傻笑什么？”

程辞摇了摇头，视线从顾希琛的脸上划过，却在衣服下方停顿了两秒。

顾希琛衣摆上有一丝残留的血迹。

程辞像是没看到一般抬起头，垫着脚尖在顾希琛的身上闻了闻。

“我好像嗅到了一股很香的香味儿。”

顾希琛：“嗯？”

“主人刚才去做什么了？”

程辞不知不觉的伸手揪住顾希琛的衣领，微凉的鼻尖蹭在在男人脖颈跳动的动脉上。

“没什么，睡不着出去找了点东西吃。”

顾希琛眯起眼睛，伸手拉过程辞的手腕，“我给你解开吧，有点磨破皮了。”

毕竟是材质不太好的麻绳，程辞今天被绑了一天，细腻的皮肤在手腕内测泛红，剐蹭到的地方果然有些轻微的破皮。

“不行。”

程辞着急的抬起头来，手腕上的绳子却被顾希琛轻而易举的解开。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