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能生病
除了还没醒的丞相大人, 其余人全部从高到低,一字排开站好。
元彻见他们缩头缩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知多半没什么好事。
行啊,很行。
魏喜仗着个子最小在最末, 不停地往旁蹑, 企图悄无声息地溜走, 谁知刚蹑了不到一步, 就被点名。
“魏小喜,胆子挺大啊,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指的是当初在魏国, 元彻大半夜跑去厨房里逮住魏喜交代沈之屿近来的情况。
魏喜何等机灵,除了说丞相大人多了个爱胃疼的毛病, 什么也没提脑袋顶包也不提当时元彻就有些半信半疑, 可手里没证据,就这样草草过了。
魏喜被元彻一吼, 当场站笔直,字儿还没憋出一个,鼻涕混着眼泪先行泛滥:“我,我不知道呜呜呜哇哇哇你欺负小孩啊啊啊啊……”
这哭声自带气吞山河之势, 元彻一惊,连忙叫人把他嘴堵上。
马车内, 丞相大人眼睫一颤,微微睁开眼睛。
“堵严实!惯的,多大了还好哭?再哭一声信不信把你丢去喂狼!”陛下喝道, 然后扭头, “牛以庸, 你说!”
牛以庸也不知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每次都被夹在沈之屿和元彻中间,且这两位谁也不好惹,每天总有那么三五六七次想要撂挑子走人。
有次连包裹都收拾好了,但恰好那天发俸禄,面对着丰厚的俸禄、以及茅厕都能比从前整个屋子都还要大的府宅,内阁首脑牛大人毫无骨气地败下阵来。
若真辞官,他恐怕十辈子加在一起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了。
其余人都忙着唇亡齿寒,唯独公输厚左瞧右瞧,觉得应该为同僚挺身而出,低咳一声:“陛下,臣……!”
江岭及时出手,一把捂住公输厚的嘴,自从上次汤圆事件后,他也后知后觉地懂了许多:“陛下,臣这就帮您拖走处置掉。”
牛以庸嘴角微微抽搐。
处置什么?这家伙分明是想趁机跑路!
“呃,陛下,臣等此次是……”
牛以庸拱手,瞬息之间心里已经翻过八百个心眼了,可还没等他把后半句话憋出来,一阵风从脑门前掠过,元彻竟然大步绕过了他,往身后走去。
沈之屿刚撩开车帘,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紧接着,一只手伸来他面前,和声道:“来,朕扶你下来。”
众人大惊。
这语气,这动作,难不成吾皇之前学过变脸?
夕阳还在天上挂着,距离落下起码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沈之屿也有些惊讶元彻忽然的出现,再配合着眼前景色,丞相大人心里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任由陛下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扶下的同时,下了道十分暖心的逐客令:“都在这站着作甚,很闲吗?”
很闲的诸位立马接招,先认错,然后调动起双腿飞一般地撤退,公输厚被牛以庸和江岭架着拖走,就连魏喜也呸地吐掉布团,脚底生烟,眨眼就没。
元彻:“……”
这群见风使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