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知道了这些也阻止不了
那日被俘时, 阿棠没有将话说完。
齐王确实从一群畜生手中就下了她,那一刻,她以为她得到了光明, 可以就此脱离苦海。
但一转眼,齐王又将她送了回去, 并在她耳边说道:“好孩子, 你该为此高兴的, 这就是你的用途啊。”
水和甜粥没多久就被送了上来, 放在阿棠面前。
粗糙的绳子被拿下,此时此刻阿棠已经形如走尸,她动了动被勒青的手腕, 透过盆内清澈的水面,看着自己。
“你是王爷的敌人, 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阿棠没有罢休。
“我确实是齐王的敌人。”沈之屿反问, “但扪心自问,你真的是齐王的人吗?”
阿棠咬牙:“我怎么不是?”
“你追求的并非齐王, 而是他对你的那份尊重。”沈之屿说,“恩是恩,仇归仇,恩仇抵消不了, 这才是你。”
阿棠听后,先是顿了片刻, 须臾,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苦笑起来, 笑得越来越大声, 视线挪回沈之屿给她准备的东西上, 先将帕子浸了水,拧干,用力地擦着脸上的灰,可不管怎么用力,哪怕将脸都揉红了,揉破了,她都觉得脏,觉得那上面沾满了污垢,最后,她将帕子扔回水盆,端起那碗甜粥,
第一勺甜粥入口的时候,阿棠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微愣,紧接着哭了,一边哭,一边将甜粥继续送入口中,就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木屋陷入了异样的寂静,只有瓷碗碰撞和吞咽的声音。
沈之屿没有打扰她。
这时,一位亲卫走进,在沈之耳边俯身低语道:“大人,都处理干净了,”
沈之屿点点头。
亲卫:“小公子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好,属下本想先送小公子回去,可他坚持要等你。”
“先送他回去,我这边还有一阵。”沈之屿道,“别惯得他一身毛病。”
亲卫领命离开的时候,阿棠也刚好吃完最后一口。
碗碟被撤走,她跪坐在地上,擦干净嘴:“没错,王爷是这辈子第一位尊重我的人,他告诉我,我不是奴婢,而是人,我可以站着,而不是在又冷又臭地巷子里像条狗一样趴着,仅凭这一句话,我愿意为他万死不辞。”
“但他……他不肯将我带在身边,他骨子里和那些人没有区别……”
齐王的杀手锏,其实是一群女人一群被他“救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