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尽几乎耗尽全身的修为和力气，终于赶到仙门时，燕长歌正盘膝端坐在大殿的中央，接受着仙门后辈的拜见。

“我不欲轻易收徒，仙门已立，仙界已分，传道之事，还要靠你们。”

他的话出口，其他仙门后辈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也清楚，仙祖言止愿意亲自为他们开立仙门，并坐镇于仙门，已经是给了他们最大的颜面与倚仗。

他们没有资格再要求仙祖直接收弟子。

“是，仙祖。”

“当然，”燕长歌顿了一下，又开口，“若日后有缘，真有我命中之徒出世，我自然也是会收徒的。那就要看将来天地气运如何了，非眼前之事。”

“我等明白了。”

众人再次朝着燕长歌深深拜下。

“…言止。”

薛无尽苍白着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他额头上冷汗淋漓，连同身上的红袍都有大片粘在了身上。

燕长歌陡然抬眼，接着猛地站起了身，“薛无尽！？你怎么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燕长歌起身的瞬间，便一挥衣袖，一阵仙风掠过，便将殿中的人齐齐送出了大殿，他快步朝着殿门口的薛无尽走来，赶紧扶住了他，“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这天地间，除了自己跟薛无尽有一战的力量，还有谁，能伤到薛无尽！？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这天下每一个生灵，都跟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薛无尽怎么会变成这样？

薛无尽感受到燕长歌搀扶的力道，才终于敢松下一口气来，整个身体都顺着燕长歌的力道一沉，挨着他身边就滑坐了下去，“…言止，你新命仙界，而我立魔界，那你可知，在仙界魔界之间，已天降一条无尽山脉，我感受到了那一瞬间天道的意识。那是两界山。”

两界山？

燕长歌一怔，这个世界后世时间点的记忆，突然袭击脑海。

是了，来到这个时空，他还诧异过，魔界外的两界山，好像并没有。

他还以为，那是日后无数年，山海变化，后来形成的。

现在薛无尽说，从天而降！？

难道……燕长歌心头一凛，“方才，我立仙界，便感觉到方外之境不知何处，有一道可怕雷光降下，不待去看，便又没了声迹，难道，就是那时候？”

“是，”薛无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我……我一路赶来，修为耗尽，恐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是，那两界山仿佛给了我可怕桎梏，我再不能随意跨过，一旦进入仙界，便会被压制，快速变得虚弱不堪。”

“什么！？”

燕长歌一惊，“你是说，你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跨过了两界山，来仙界？”

“是。”

薛无尽无力地吐了口气，“但能见到你，我就放心了。”

“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