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云盛的尸体的时候，燕长歌心中的怀疑全都消散了。

宫云盛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绝食而亡。

“本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带你见他。哪怕他死了。”莫辛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都恨不得狠狠踩上几脚，“可我知道你怀疑我弄死了他。也许只有让你亲眼看看他的死状，你才会相信我，没有动手。可他的目的，想来还是达到了。毕竟看到他这副绝食惨死的模样，你依然会对我有意见。”

但至少，不会再觉得是他杀死了宫云盛。

宫云盛这是拿死，朝燕长歌卖了一个最大的惨。

“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然而燕长歌，好像知道了不是莫辛动的手之后，就并没有莫辛想象的那么冰冷了，只是随口问了他一句。

“没有。”

莫辛毫不犹豫地隐藏了宫云盛的绝笔书一事，因为那个绝笔书的内容，是绝对绝对不能给燕长歌看的。

燕长歌点了点头，“莫辛……我有个请求。可否，将他好好葬了？”

莫辛沉默了。

他原本是要把宫云盛鞭尸再碎尸万段的。

可是，燕长歌说，“请求”。

长长的沉默中，两个人都僵在那里，没有开口，很久很久，久到燕长歌以为他不可能答应了，莫辛却突然背过身去，甩袖朝门外走，“我答应你。”

…

这一世的燕长歌和莫辛，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的确因为宫云盛的事，常有一些不自在的气氛。

何况还有狱中的宫祁淳和柳青松。

然而时间一久，随着宫祁淳和柳青松也陆续死在狱中，燕长歌终究还是释然了。

有些东西，有些立场，本就是天定不可改变，与其纠结太多，跟莫辛始终隔着一层纱，不如回归原始，放下曾经的身份和立场带来的种种不快。

他只是燕长歌，早就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旧大安的上将军。

这样一想，也许就什么都释然了。

……

“卧槽，什么情况！”

一穿过来，燕长歌识海就是一声尖叫，差点把灵妖都吓得一个哆嗦。

此时此刻的他，正一丝不挂，以一个堪称羞耻的姿势，躺在一张铺了雪白色绒毯的床上。

重点是，面前有人！

“别动。”

燕长歌识海震惊八百年的同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听到了面前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有些不高兴地吐出了两个没有起伏的字。

“我要去个卫生间！”

燕长歌惊得一下子翻身下了床，抓起旁边的衣服就要往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