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

燕长岚转头看他，眼中竟是连燕长歌都捉摸不透的神色，“所以那天，我跟他要毒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我。某种程度上，我也算是在利用他对我的感情。”

“可是，哥，”燕长岚微微歪头，眼中划过一丝幽凉，“我能利用他对我的感情，但你们不能。懂吗？”

“小岚，你……”

燕长歌忽然觉得面前的燕长岚，格外的陌生。

又或者，他从来都是这样呢？

原剧情不也是，明知道百里春爱他，却偏偏求百里春救了宫祁淳这个主角攻两三次？

而百里春，打破牙和血吞，经典的深情男二奉献自身。

“但现在，也不算利用了。”

燕长岚抬了抬眸，目光放远，似乎在透过门口，看向大安某个方向，“我发现，我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他。尤其是，听到莫辛说，我在这里，他就会想清楚很多事的时候。我甚至，想不顾一切，捅莫辛一刀。”

燕长歌脑子嗡地一下，所以，中午他跟莫辛似是而非的半截子话，其实燕长岚已经都听明白了。

“百里春那个傻蛋的感情，只有我能利用，”燕长岚咧嘴笑了一下，“利用一辈子也是利用。现在大安江山都不保，宫祁淳那个未婚夫我也算摆脱了，比起爱着哥哥的他，我更喜欢百里春那种纯粹的傻子。”

燕长歌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燕长岚这到底算是喜欢百里春，还是不喜欢。

喜欢，又有几分喜欢。

这个弟弟，或者说，这个主角受，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己看到的那样乖巧懵懂。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

燕长歌知道，既然燕长岚看得那么清楚，再想转弯化解他跟莫辛之间那些实质性的矛盾，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只能是指望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也就罢了，但是不要再闹到明面上来。

“哥。”

燕长岚见他起身要走，却忽然喊住了他，“你对我这样冷，不似以往在家时好，是不是就是因为北寒王？他一出现，你就连我这个亲弟弟都疏远了，是吗？”

燕长歌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疏远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燕长岚抬眉看他，苦笑道，“那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现在都受制于他。连一起吃顿饭，见个面，都要他准许才行。要知道，以前在家时，我们可是一日三餐加宵夜，都是一起吃的。说到底，他就是妨碍我们兄弟感情的罪魁祸首，我真后悔，那天没有毒死他。”

燕长歌看着燕长岚这副对自己依赖感过强，甚至确切的说，已经有种扭曲的不健康的占有欲和偏执劲儿的模样，忽然也觉得，也许莫辛是对的。

这样的燕长岚，是得赶紧让他自己把感情移位到他该着落的地方去，而不是盯着自己这个哥哥。

官配主角攻宫祁淳是绝对不可以。

但百里春，也许还是可以的。

否则，这样下去，三人一个屋檐下，在他两侧，一个病娇的美强惨累世爱人，一个偏执情感扭曲的亲弟弟，迟早会彻底变成不可调和的模样，出大事情。

…

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