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率领手下轻骑一路从京都赶到西关,还没落脚几日展开面对西关的作战计划,就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关。
形势所迫,容不得他过多耽搁,就连借称病偷偷跟来西关的宫祁淳和柳青松,也知道这事儿拦不住他。
再迟几日,恐怕大安就要陷了。
外敌来势凶猛,且宫祁淳思之之前收到的北寒王懦弱无用的纸条,更加后怕,深深感受到了这位新寒王,恐怕不仅不懦弱,还是一个极其能够隐忍,心思诡谲,且敏锐异常的可怕之人。
那眼线,显然已经是被发现了,而且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大安势危,已经容不得他们再为儿女情长的事争风吃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的道理,宫祁淳和柳青松都懂。
他们不是不想跟燕长歌一起去北关,但是西关的形势也没有那么乐观。
又走了燕长歌,本来就缺少镇场之人。
来替燕长歌的安将军,到底是差一点。
但有个王爷和当朝丞相在,就不一样了。
先守住大安国土,以后才有的是时间去解决他们和燕长歌的事。
然而哪怕是燕长歌已经马不停蹄地从西关赶往北关,也还是迟了一步。
“真是久仰大名啊,上将军~可惜,你来的太迟了。生怕再往里进攻几座城,你就会找不到我,我可是在这州城苦苦等了你半个多月啊~”
“放了陛下。”
日夜兼程而来,就连燕长歌也感觉到了一种疲惫,谁知,一到莫辛此时所在的丰州,他就已经收到消息,宫云盛于十日前在一场与莫辛的死战之后,再也无力阻拦莫辛,被莫辛所擒。
燕长歌知道,宫云盛已经尽力了。
之前收到西关被犯的消息,不仅自己前往了西关,后面还带走了一支大军。
北寒国如今看起来是早有预谋,而宫云盛能用的军马,却已经有限。
他能毫不犹豫地御驾亲征,又在这里咬牙撑到这一步,已经是一个十代难求的傲骨君王。
莫辛挑眉,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打量着燕长歌此时身上那副寒光凛冽的铠甲,“恕我不能答应你,因为,他死了。”
燕长歌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缰绳,“什么!?”
莫辛歪了歪头,纳闷地看他,“难道你很惊讶吗?你为什么觉得这种情况,我还会留着他的命?攻打大安,他这个大安皇帝,难道不理所应当是我最想要除去的人吗?”
“不。”
燕长歌很快冷静了下来,“你不会杀他。”
莫辛眨了眨眼,“哦?为什么?我倒想听一听。”
燕长歌将手放松了些许,暗自将手心里刚才那一瞬间渗出来的薄汗搓在了暗红色缰绳上,刚才他并没有那么确定,不过现在看莫辛的反应,他反倒确定了,宫云盛一定还活着。
“因为,你要夺取大安,有了宫云盛在手,将会让大安所有军将忌惮,包括我。他会是你前进路上最大的盾牌和利器,杀了他,你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嗯~”
莫辛轻哼一声,此时的他,白衣外面也穿了一身铠甲,显然连日来,他一直是亲自统军的,“既然你知道这一点,就更应该清楚,我不可能把宫云盛给你。”
燕长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银甲,“你是为了它吧?我可以把它还给你,你把陛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