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取笑。”
面对宫祁淳的挑衅,柳青松只是不轻不重地回了四个字,显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跟宫祁淳斗气,或者起争执。
“是啊,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西绝国犯边,兴许丞相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大安大局。”
燕长歌见宫祁淳脸色依旧冷,不禁又加了两句,试图圆场。
好在,宫祁淳心思再不舒坦,也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顾着争风吃醋了,沉思过后,便将自己的随身玉佩也取了下来,递进了燕长歌手里,“我知道宫云盛已经给了你一路之上最大的军权,所到之处,无将不从。但,暗地里尚有许多保留势力,那不是明面上的东西,但你拿上这个玉佩,就明里暗里再没有人敢不听你差遣。”
燕长歌手指有些沉重的握着左手一只令牌,右手一块玉佩,再加上,确实如宫祁淳所说,宫云盛的圣旨,本来就已经许了他偌大军权。
令牌,玉佩,圣旨,燕长歌勾了勾唇,有这三样东西,换句话说,整个大安已经在他手里了。
他们就真的这么放心吗?
这岂止是团宠,这简直就是交付江山与权柄。
“那我在此,就先谢过王爷与丞相协助之情了。二位放心,我必然会驱退西绝,守全大安,绝不辜负王爷与丞相对大安的一片拳拳之心。”
燕长歌东西是收了,却借助感谢,三两句话把这恩情跟大安挂了钩。
好像他们交出权柄,是为了让他守卫大安国土,是为国之心,而非私心。
宫祁淳和柳青松两个人脸上双双僵硬了一下,却又介意对方外场,不好言明,只得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
燕长歌却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顾虑他们的恩怨了,将东西收好了,便朝两人一拱手,“时辰已是不早,也许我在此多逗留一刻,西关形势便凶险一分,我得出城,带已准备好的轻骑,火速赶往西关了。”
“…一路小心。”
宫祁淳纵有再多不舍,也知道,跟他同去,不太现实。
至少,光明正大的去,不现实。
兴许…
嗯。
…
“病了!?”
前脚燕长歌刚走的第二天,就有人向宫云盛上禀,说明王宫祁淳病了,还是会染人的病,接下来不宜见人,要闭府不出。
“对了陛下,丞相柳青松方才也递上奏折,说偶感小恙,不宜面君,请陛下允他免朝,在府中修养。”
宫云盛气得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反手就把御案上的一只青玉镇纸甩了出去,哗啦啦带起碎响,还夹杂着宫云盛的怒火,“他们一个两个的,当朕是傻子不成!不就是欺朕身在皇位,身不由己,无法像他们一样——”
“陛下!?”
忠贵一听这话头不对,快速看了一眼还在这儿的两个小太监,赶紧打断了他。
宫云盛回神儿,知道有些东西,身为皇帝,是绝对不能搬到明面上说的,尤其还是在两个小太监面前。
否则,这话传出去,他与明王,丞相,三个人却为上将军争风吃醋的话,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那不只是他的威严,更是大安的威严。
“…朕知道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