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你就别想了!”
燕长岚本来知道宫祁淳就是自己救过的人,还有点心情复杂,结果一听宫祁淳这无异于跟燕长歌剖白心思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先帝下旨让我一个男子,嫁给王爷为妃,本身就已经是有些羞辱。我哥就更不行了!他可是堂堂上将军,男儿征战沙场,志在四方,王爷想想也就算了,那些让我哥进王府的心思,还是趁早收敛为好。”
宫祁淳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冷脸,但很快想到这不仅是现在自己被迫塞的王妃了,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压下心中不悦,稳声道,“我没有逼迫他的意思。只是心中情思,难以自拔。至于恩人你,你若不想嫁,就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不要造反。”
一听宫祁淳的话意,燕长歌顿时猜到了他的意图,“不要造反,哪怕抗遗旨不遵,我猜,以王爷的实力,陛下也不能把王爷送上断头台。但若造反,身为陛下钦封的上将军,恐怕,我只能与王爷站在对立面。”
宫祁淳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发言。
很久很久,才沉沉开口,“那本王就当圣旨不存在。当年拟旨传旨的太监都杀掉,宫云盛就哑巴吃黄连,死无对证。但是他安分便罢了,若强制本王迎娶恩人,本王说不得,迟早罢了他。”
对此,燕长歌和燕长岚都没有轻易发表意见。
因为兄弟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这样的话题要是接了,那日后要是宫祁淳真的造反,他们两个必然摘不干净。
装聋作哑才是上上选。
“我今天来,是有件要紧事要告诉你。”
见他们沉默,宫祁淳也知道这样的话他们的身份,不好随便接。
何况,虽然知道了当年救下自己的另有其人,这事足以让宫祁淳心中震撼,但他还并没有忘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王爷请讲。”
燕长歌对他始终是客客气气,疏远之意溢于言表。
很简单,在燕长歌心里,首先排除了主角攻和主角受。
还是那句话,美强惨不是没有可能会是主角攻,但那种概率恐怕比出门碰上三条腿的蛤蟆还要低。
“宫云盛给你的铠甲,”宫祁淳看了一眼他身上此时此刻穿的青丝袍,心中不禁舒坦了一下,“不要穿了。”
“哦?为何?”
燕长歌有些诧异,他觉得,宫祁淳就算把宫云盛当潜在情敌,也不可能说出他送你的衣服不准穿这么幼稚的话。
宫祁淳面对燕长歌,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不像在宫云盛面前,只说了结果,却没说消息来源,“早些年,我就安插了眼线在北寒国,那件铠甲,是北寒国的一个锻造大师用极阳之血之人的心周一寸肋骨,和一碗血锻造的。后来被北寒国奉为国宝。而一个多月之前,铠甲失窃,就连我也没想到,居然是宫云盛的人偷走了它,还赏给了你。事情的严峻之处就在于,那个被取骨取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数日前继承王位的新北寒王,莫辛。”
“他的骨血!?”
燕长歌整个人都突然不好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也早死了,居然是——”
燕长歌狠狠吐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那依王爷所见,这位据说是北寒王后继无可大用者,被迫赶鸭子上架的少年寒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祁淳摇了摇头,“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也说不好。但本王有种直觉,他的所谓被迫承位,恐怕可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也兴许,是本王自幼长于权力漩涡,把他想的深了些。但总觉得,在未摸清他具体情况前,贸然与北寒国为敌,甚至穿上那副铠甲刺激他,都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