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御书房中,一身龙袍的皇帝已经是须发花白,圆润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不倒翁。
“回皇上,还没有呢。派出去的第二波人,也还没有回来。”
身边的张公公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前些日子,按照流程,那新婚的临阳王就该进京了,皇上当然不希望他跟那谢家丑女顺利进京。
这才暗中授意了可用的人,去找个机会,让临阳王和他的王妃,出点儿“意外”。
谁曾想,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回信儿,这不,才又派了第二波人出去查探情况,结果还是没有回信儿。
“皇上,要奴才说,您也不用这么着急。那临阳王就算真的命大,这会子还没死掉,他要是躲起来不进京,您正好能光明正大治他的罪。他要真的命大,也真的能进京来,那又怎么样呢?能活着来,也未必能活着回去啊?一条路走两遭,那不是总有出个‘意外’的时候吗?”
老皇帝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朕是愁啊,这临阳王的势力,将个南境十四州拢的越来越紧,以至于这南境十四州都快要只认临阳王,不认朕这个皇帝了!这简直是造反!这一日不拔出了临阳王,朕就一夜寝食难安!这江山,是朕的江山,不是他一个临阳王可以分割的动的!”
“是是是!”
察觉到老皇帝的怒火,张公公连忙劝慰,“是那临阳王,不思回报朝廷,反而试图割据一方,这等行为,与乱臣贼子无异。”
“哼。”
跃动的烛光下,老皇帝的脸上露出一抹冷毒,“怎么都要想办法,除掉燕长歌。朕好不容易让老临阳王‘病逝’,可不是为了让这个毛头小子成为第二个临阳王的。”
张公公心头一抖,听到老皇帝提起这个隐秘,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随便接话了,否则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完蛋了。
殊不知,此时金殿的上方,在皇宫守卫的视线都无法触及的地方,夜风中,燕长歌的脸猛地绷紧了。
就在他险些要忍不住下去直接宰了这老皇帝时,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了。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月光下没有戴面具,美得夺目,甚至已经换回了一身男装的谢惜桥。
燕长歌怔了一下,刚想低声开口,就见谢惜桥跟他使了个眼色,抓着他的手一跃而起,两人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夜风中。
…
“为什么拦着我?”
回到一座极其隐秘的院落中时,燕长歌也已经从突然见到谢惜桥的男装的惊讶中回过了神儿来。
谢惜桥的脸上一片冷沉,看到燕长歌也算冷静了,这才松开了他的手,“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而且即便杀了他,皇位依旧是他家的。朝廷依旧是这个朝廷。”
燕长歌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那就杀了他全家。”
“唉,长歌,你的心情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