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长歌脸上露出来的迟疑神色，终于扬了扬唇角，打算加深诱导，他的声音丝丝魔魅，仿佛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那么，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可以跟你的旧主子一起留在我身边，一起做我的奴隶。”

“我……”

燕长歌抓着他的鎏金星索鞭的手，都在因为内心挣扎而隐隐颤抖了起来。

“你的少主，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朝变成我的奴隶，他总是会不适应的。”晏无道再接再厉道，“可你不一样。你本来就是个下人，做侍奉我的奴隶，跟做下人，也差不了太多，有你在，说不定你的少主就不会那么举步维艰，你说呢？”

“你杀了我吧。”

灰衣少年慢慢看向燕长歌，仿佛坚定了眼神儿，“既然我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如果你杀了我，就可以活下去，那你就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的。”

燕长歌：“……”

好家伙。

搁这儿跟我唱双簧是吧？

真有你的哦。

老子可真的要捅死你了哦～

燕长歌再次闭了闭眼，咬了咬牙，跺了跺脚（不是），抬起手中的鎏金星索鞭，对准了灰衣少年的胸前。

“啊——”

燕长歌好像根本不敢看，死死闭着眼，低喊一声，就朝着灰衣少年的心窝子捅了过去！

下一瞬，鎏金星索鞭却陡然遇到了阻力。

而且他也没有听到灰衣少年的痛呼声。

燕长歌深深喘着气，颤抖着手臂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的眼睛就猛地睁大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瓷器一样的手，轻轻地捏住了星索鞭的鞭身，只是那么轻松一捏，就好像有无数力量阻止了燕长歌的冲力，轻飘飘地就将星索鞭拦在了半截儿。

燕长歌：“……”

呵。

看来还是不舍得被我杀啊？

晏无道看到他有勇气睁开眼，才轻轻一拉，就将星索鞭朝着自己手里拽了回去，然后那星索鞭就好像见到主人有了意识一样，服帖地被他抓住把柄，贴在了他的手腕上。

燕长歌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我相信你是真心做的奴隶。”

晏无道唇角微掀，“我感动于你们的抉择，一个甘愿赴死只为让你活着，一个却真的敢狠心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只为了另一个人——他的少主。现在我很好奇如果你们三个人都活着，会怎么样？我不介意多一个奴隶。”

燕长歌：“……”

无语的次数真的好像越来越多了呢。

晏无道说罢，一转身，扫着滚金玄袍就带起了一阵风，袍角甚至糊在了燕长歌的脸上。

“回去。”

他扬声道。

“是，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