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和主角受成兄弟(姐妹?)。
虽然,是毫无血缘的名义兄弟。
“以后,你们两个孩子,就都是我们的儿子了。”
五个人终于坐在一起,三个长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会有这么美好,不伤及任何一个人感情的解决方法。
两个孩子居然都很平静地接受这件事,也愿意继续都在两边往来,不会把哪一方断了联系。
“长歌大一点,就是哥哥了。丘云小一点儿,就当弟弟吧。”
“嗯,我没意见。”
燕长歌当然不会拒绝这样和平的解决方式,更不想像原主那样去当个作精。
是,过去二十年,他的确是因为被抱错,错过了二十年富贵生活,可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何况,那也根本不是主角受沈丘云的错。
迁怒沈丘云,把怨恨不甘都转移在沈丘云身上,还跟养了自己多年的养母闹脾气,断绝关系,那就多少有点不讲道理了。
他亏会成炮灰角色,也不冤。
沈丘云微微一笑,“我也没意见。哥。”
“弟弟。”
燕长歌不禁扶了扶额,他是真的跟主角受产生这种关系。
本来以为,曾经被主角受喜欢,已经够离谱了,这次可好,来了一波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长歌,听说,你现在在秦氏集团工作,可沈家将来总要有人做主的,你总给秦氏工作,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回沈家的公司来吧?”
沈父一见尘埃落定,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们跟丘云也都商量过了,他也说了,留在公司会靠自己的能力做事,不会跟你争夺将来公司的归属权的。”
“是啊哥,你才是真正的沈家少爷,我不会跟沈家断了来往,也会常常看爸妈,但有一些东西,那本该是属于你的,我都明白。”
一夜之间,失去沈家少爷的身份,他的确有些难以接受。
但慢慢冷静下来,却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大概是性格原因,二十年来,他本来就不喜欢被捧着恭维着的生活,所以之前才宁可去秦氏集团面试,也不想留在沈家公司因为这个身份,被员工举着做事。
他想要脱离沈家的舒适圈,他更不喜欢那种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他想有自己的样子,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
但尽管如此,在知道自己真的要失去沈家的一切的时候,心里也的确失落和不舒服了一下。
那也许,是种在所难免的情绪。
好在这几天,他已经想开了。
换个角度想想,他已经白得了沈家二十年好的教育和培养,生活条件,他本来就已经占用了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燕长歌没有怨恨他夺走的二十年,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那可不行,他跟我的公司签订了合同,要是辞职,可是要赔付巨额赔偿费的。”
五个人正商量时,门口处冷不丁响起了一道沉冷的声音。
几个人不禁转头看了过去,便看到一身西装笔挺,锃光瓦亮的皮鞋,连同头上每一根儿头发丝儿都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踏着沉缓的步子走了过来。
燕长歌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哼。
突然穿的人模狗样儿的,八成又是去什么重要场合过了,刚回来。
沈父沈母连带着沈丘云,哪里不认得他?
一见他走过来,赶忙站了起来。
沈父有些尴尬地冲着秦川笑了笑,“秦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里这点儿私事,屡屡打扰您的清净……您看,我们现在跟长歌也相认了,沈家将来也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我是想着,把长歌带回沈家熟悉熟悉,学习学习。”
他们的亲生儿子,因为被抱错,已经二十年没有能够接受到他们的目的性培养,就连大学的专业,也跟管理公司八竿子打不着,好在,一切都还不晚。
他们两口子还算年轻,现在把人带回去培养培养,一切都还来得及。
以后家里的公司,可还要靠长歌来接着。
至于丘云,如果长歌愿意,两个人处的也可以,他们将来也会考虑,尽量给他适量的资产,至少让他日子过得好一点儿。
何况丘云那孩子的能力,他们也是了解的,就算失去沈家少爷的身份,他也一定会做出一个比较好的工作成绩的。
毕竟,这些年,也是他们沈家花费大量金钱和精力,着重培养的孩子。
秦川微微一笑,“可以啊,那就出违约金吧。”
沈父眉头一皱,“违约金?”
这是签的什么合同,员工辞职还要交违约金?
不过为了不跟秦川弄僵,只要能把孩子带回来,给个违约金就给个违约金吧,估计也没多少。
毕竟长歌在他那里,就是宣发部门的小员工。
秦川依旧保持微笑,“是的,合同是我亲自跟长歌签订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燕长歌自入职之日起,就至少在秦氏集团工作十年,一旦在这之前离职,需要赔偿——”
“十年!?”
不等他说完,沈父就冷了脸,语气都跟着冷了几分,“秦总,据我所知,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劳动合同可以写成这样的。”
就算再不敢得罪秦川,听到秦川的话,沈父显然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秦川眉头微挑,“我可没说这是劳动合同。这是,我在征得燕长歌同意的情况下,双方一起拟定的合作协议。”
“这……”
沈父一下子也卡壳了。
这下不光沈家夫妇心揪紧了,就连陈莹也有点儿慌了,“秦总,您是个好人,我们长歌刚毕业,没经验,什么也不懂,你就让他回沈家吧,我们把酒店的房子都退还给您,我还在酒店好好做保洁,给您慢慢还违约金行吗?”
她已经耽误了长歌二十年的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长歌的亲生父母找了来,她怎么也得让他赶紧顺利回到沈家才行!
秦川轻轻摇头,“陈伯母,您这话可像在说我欺负他不懂,骗他骗协议了。”
陈莹一急,赶紧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