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江苜,我没有。”凌霄把额头抵在他的膝上,说:“我真的没有,我从头到尾都没有。”
江苜这么推断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在他的时间线里,现在距离殷显被举报才过去几天。
那几天两人关系本来就紧张,当时是凌霄把他带到那栋别墅里,还作势要把他丢在那里。
那是因为凌霄去之前没搞清楚那个派对的性质。说把他丢在那里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为了让他服软。
但是江苜并不知道啊。
他那时候刚听别人说了林茑之前在派对上被玩弄的样子,正是精神最崩溃的时候。
现在怎么还解释的清呢?
“江苜,我真的没有。我就是想带你来看看大海,我看你每天不理我,我想带你来散散心。”
凌霄回忆那段时间自己和江苜的关系状态,那时他一直在想办法讨好江苜的。
可不论凌霄怎么说,江苜都不信。
因为在江苜目前的认知里,他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莫名到了一个小岛上。
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凌霄用两句话能让他放下戒备的,他有自己根据当时对凌霄的看法,和两人的关系所推断的合理猜想。
凌霄说服不了他,为了让江苜冷静,凌霄只好离开卧室,让他一个人待着。
然而他刚出去没多久,突然屋内传来一声脆响,凌霄推门进去,看见江苜还坐在椅子上,但是旁边的花瓶掉在地上碎成一地。
“怎么了?”凌霄问。
江苜把脸转开,淡淡道:“失手,打碎了。”
凌霄不信是失手,他觉得应该是江苜拿花瓶泄愤。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叫人进来把碎片收拾了。
江苜戒备心很重,他不肯吃东西,水也不喝,似乎是怕凌霄趁机给他下乱七八糟的药。
凌霄把饭端进去劝他吃东西,他就直接把饭盘掀翻。
他就那么不吃不喝在屋里坐了一整天,每当外面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他便死死看着房门,像一头孤独的倔兽。
到了晚上,凌霄给他的牛奶直接被他一挥手打翻在地,持续一整天的焦躁不安让他十分易怒:“我不喝你的东西!”
“江苜,我不会害你,你能不能相信我?”
“那你放我回去!”
“我说了,直升机明天一早就来。”
江苜抿唇不语,他想的是,距离明早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段时间喝了加了药的牛奶的江苜总是早睡的,所以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到了夜间没多久江苜就犯困了。开始他还勉强撑着,最后终于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凌霄把他从椅子抱到床上,盖好薄毯,突然发现他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凌霄轻轻掰开他的手一看,是一片花瓶的碎片。
白天打碎的那个花瓶,江苜特意挑了一片细长尖锐的,这一整天就握在手里。手掌心上因为用力抓握,布满了细碎的小伤口。
凌霄直到这一刻,再也绷不住了,他压抑着声音,跪在床边,把脸埋在床边哭了起来。
那时候的江苜,每天手里都握着这样一件“利器”吧?
是为反抗?还是为自戕?
凌霄因为心里难过,一直到深夜才睡着。当他再次在一室灿烂的晨光中醒来时,刚一动,就发现不对劲。
他的手,居然被反剪到身后被捆起来了。
他腾得一下坐起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窗前椅子上的江苜。
凌霄看着那个椅子,觉得那哪是椅子啊?那他妈是江苜的转生石啊。
每一天起来都能从那上面获得一只江苜盲盒,没打开之前,永远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江苜目光尚算温和,但是不失警觉和戒备,细看还带有一点审视。
凌霄:“。。。。。。”
他觉得自己先不说话比较好,于是就这么坐在床上,和江苜大眼瞪小眼。
他不说话,江苜也不说话。
比耐心,凌霄这辈子都赢不了江苜,于是最终还是他先认输并开口,问:“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江苜冷声道:“我没把你眼睛蒙起来,嘴巴堵起来已经够客气了。”
“。。。。。”那是什么剧本?凌霄有点跃跃欲试。
“你是M组织的人?”江苜审视地看着他,说:“我说了,我不接受你们的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