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好可怕 十八鹿 7525 字 2个月前

这时,凌霄让前台送的粥也到了,他到门口把粥端进来就见江苜又要躺下,便说:“吃点东西再睡。”

他刚注意到江苜干呕了两声,指不定就是没好好吃饭。

江苜不想说话,连摆手都没力气,只是伸起一根食指摇了摇做出“NO”的手势。

凌霄看到他这样,心软了大半,但是不吃东西还是不行。他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端起粥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说:“我喂你,你张嘴就行了。”

江苜拗不过他,也懒得挣扎,张口喝下了。温热绵软的白粥进肚,胃里果然舒服了一些。

“你为什么不回家?要跑来这里开房?”凌霄见他配合喝粥,趁机问道。

“想睡觉。”

“回家不能睡吗?”凌霄愣了愣。

江苜没说话。

凌霄没再说其他的,只说:“今晚在这休息吧,我们明早回去。”

“明天我去图书馆。”江苜喝了口粥说。

“医生刚说了不能劳累,图书馆什么时候去不行,病好了再说。”凌霄不肯让步。

“要去,急。”

凌霄顿时又有一些烦躁,又是图书馆,昨天就是因为这个两人才闹,他发烧成这样都要去,图书馆里到底有什么?

“明天如果能退烧才准去。”凌霄把粥喂完,说了这么一句。

江苜吃完粥躺下想睡,凌霄歪在床头看着他。江苜没办法在这么强烈的注视下睡着,他睁开眼问:“你要做吗?”

“啊?”凌霄愣了一下。

“做完就走,让我休息。”他没什么表情,掀开了被子露出赤.裸的身体,一副请君随意的麻木样子。

凌霄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提起气骂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禽兽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只是想上/你,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见他没有这个意思,江苜也没再说什么,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背对他窝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闭眼沉沉睡去。

凌霄看着他侧脸上的巴掌印,一天一夜了居然还没消,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昨天打的有那么用力吗?

他倚靠在床头没有离开,静静得看着江苜。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起,他怕吵醒江苜,于是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江教授没事吧?”邵林从医生那知道江苜是发烧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捉奸这回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凌霄打电话探探口风。

“嗯,打了针,吃了退烧药已经睡了。”凌霄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人,隔这么远还能看到他眉头紧皱。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发着烧要跑出来?吵架了?”

“昨晚闹了一场,今天一早人就跑了。”凌霄想起昨晚心里还是有些烦,他又说:“多谢你今天给我打那个电话了,改天请你吃饭。”不然这会儿他还不知道在哪着急找人呢。

“哦没事。”邵林随口回道,想了想又问:“江教授这人性子犟,你又是个炮仗脾气,以后有的闹。你累不累啊?”

凌霄不说话。

邵林又说:“我都替江教授累,生着病有家不敢回,跑出来开房休息,你都把人给逼成什么样了?”

“你懂什么,你不了解江苜的性格。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就是匹野马。如果不把他驯服了,他会一直尥蹶子。”

凌霄抬手看了看昨晚被江苜咬的那一口,咬的真狠,现在牙印还是青紫的一圈,破皮的地方结了暗红的痂。

“唉,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我不知道,反正解渴。”凌霄顿了一会儿,又说:“不强扭怎么办呢?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吗?”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和江苜只有这条路可走。他们两个只有只有驯服和被驯服,才能保持这种看似平和,实则病态的关系。他给江苜套了绳子,要一直拉着扯着,才能把他留在身边。

想到这心里泛起一股野蛮的痛楚,像是插上了一把刀。

这话已经说的有点可悲可怜了,邵林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冷心冷情,你说我去追求他得追多少年?他无欲无求,物质根本打动不了他。他无亲无友,我想威胁拿捏都没门路。你说我怎么办?”凌霄说的居然还有点委屈。

邵林服了他,明明是他使手段把人捆在身边的,他还委屈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苜强了他。

江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酸痛,睡得昏昏沉沉。他想把自己埋起来,蜷着身子往像云朵一样的被子里缩。

凌霄那一巴掌打得太狠,脑袋到现在都轰隆作响,身后的伤口也很疼,整个人像被拆散了一样。

可能是强效退烧针起了作用,他身上开始大量出汗,浑身黏腻,头发潮湿,鼻间充斥着汗味。他烧的糊糊涂涂,嘴里一直小声唤着林茑的名字。

唤着唤着,突然悲从心来,他想起来了,他的小茑再也不会回来。

第二天早上,凌霄在江苜隔壁的房间醒来。昨晚他守着江苜到了半夜,中间给他擦了擦身上出的汗。最后为了让他能好好睡一觉,确定他有退烧的趋势后,自己去隔壁开了个房间。

他走到隔壁房间,发现房门开着,保洁阿姨正在里面打扫收拾。他愣了一下问:“这间房的人退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