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们当时就像小矮人抬白雪公主一样, 想偷偷把叶老师抬到郊外埋了，结果还没出地下六层，我突然绊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叶老师就像那白雪公主一样, 还真摔醒了, 还拉了我一把嘞！”

周正宁跟其他几人围坐在一起, 边嗑瓜子边讲述自己的传奇经历。

“那人呢？”

蒋沁坐在他对面听他讲故事, 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叶医生那老小子也真是, 死了不跟我们告个别，活了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啧啧啧, 令人寒心哟。”

蒋沁说这话时, 目光越过周正宁看向他的身后, 故意把话说得阴阳怪气。

周正宁愣了一下，随后，他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呦，对不起嘛。”

叶绯笑着过去拍拍周正宁的肩膀：

“你俩想干什么？想把我弄到郊外埋起来？？幸亏我醒得早, 不然刚回来又得被你们送走。”

“谁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的？谁知道你死了还能活过来？”

秦璟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又别别扭扭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他, 超级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 没好气道：

“总之，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周正宁也站起来, 从叶绯后面抱了上去。

“欢迎欢迎！”

“欢迎叶哥哥。”

“回来就好。”

“……”

蒋沁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抱了上去, 最后, 任花颜、艾瑟、任清语, 就连步步也到最边上凑了个热闹。

叶绯被朋友们抱在最中间, 他感觉自己好像夹心面包里那块可怜的豆沙馅，被这份沉重的友情挤得喘不上气。

最后被放开的时候，他的衣服头发都乱了。

秦璟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又好好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样看着才顺眼，之前你还是绯夜的时候，我真是哪哪都不舒服，一听你说话就起鸡皮疙瘩。”

“也没那么夸张吧。”

叶绯笑了两声，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桌边，自己坐上去，和他们一起嗑瓜子。

“所以叶老师，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啊？现在的你还是你吗？应该不是别人了吧？”

一大桌子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周正宁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啊，就是，连我自己都忘了，五年前我给岑麟准备了一把刀。刀里有异能分解药剂，它可以强制分解我的异能，可以在我成为人格整合状态的绯夜的时候，直接杀死我，以防我毁灭世界嘛。”

叶绯叹了口气：

“我还能回来……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其实我一开始连小蛇都不打算告诉，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回来、回来的又是不是我。与其告诉你们，让你们承担失望的风险，还不如一开始就瞒着，对吧？”

“啊？为啥连你也不知道啊？”

周正宁茫然问道。

叶绯有点想笑，他屈指敲敲周正宁的脑瓜：

“拜托，小布丁，我也是第一次用异能分解，第一次这样死，我哪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稍微出一点偏差，都不会是现在的结果，嗯，好在我够幸运吧。”

叶绯伸了个懒腰：

“我的异能是分裂人格嘛，异能分裂出的人格究竟算精神疾病，还是异能附带效果呢？如果我的异能消失，消失的是人格附带的异能，还是所有子人格呢？如果人格会随着异能一起消失，那力量耗尽几乎陷入沉睡的我算什么？我还能控制身体吗，还算主人格吗，我还能留下来吗？还有，最终留下来的人会是我，还是融合了所有人格的‘绯夜’呢？最重要的，刀子插入心脏的时候，我的身体应该已经死了，如果没有了绝对治愈，这具身体还能活下来吗？这都是我会遇到的问题，但好消息，你们看，快看。”

叶绯扒下自己的衣领，努力伸长脖子给他们指自己脖颈中间的位置。

那里原本有一圈疤痕，那是他作为“尤娜”时被分尸又被缝合之后留下的痕迹，但此时他的皮肤光滑，已经没了那疤痕的影子。

“我好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现在的我也还是我，我拥有其他朋友的记忆，却似乎并没有被他们每个人的经历、个性、特点的影响。”

“所以说……”

沉默许久，周正宁犹豫道：

“凌姐、纤纤、尤娜姐，还有橙子他们都……不在了？”

他们是叶绯的子人格，也是叶绯的异能承载体，现在叶绯变成了人类，也就是说他们都已经……

“嗯。”

叶绯点点头。

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但他们都在我心里。”

话是这样说，但这种话题终究还是有些沉重了。

沉默许久，叶绯笑着把这段带了过去：

“说说吧，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啊？都还好吗？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周正宁第一个举手：

“蒋沁姐现在接管秩序守卫军，秦姐跟她一起，我就跟着她们混口饭吃。”

“你枪玩得那么好，别总想着混。”

秩序守卫军新任总司令蒋沁批评道，随后，她同叶绯商量道：

“岑麟在任的时候，守卫军的理念和发展重心全在进攻，我跟小秦商量了一下，打算今后以它的名字，也就是‘守卫’为主，毕竟我们现在也不需要打打杀杀了，把世界变得和平一点，大家都想看见。”

“嗯，不错。”叶绯点点头。

“对了，洛一你打算怎么处置？”

秦璟在一旁问：

“他现在还在白塔监狱关着呢。”

“洛一？”叶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