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袭击疼得秦昊险些晕过去，猩红灼热的滚烫血液顺着面部迅速掉落。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沸腾起来，纷纷出声指责唐小鱼的不是。

看着眼前满脸是血分辨不清是谁的秦昊，唐小鱼全身抖得更加厉害，哐当一声将手里染了血的烟灰缸丢 到地上打碎，一把推开秦昊，无比惊恐得往卫生间外跑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人群里有人发声，心有余悸害怕惹祸上身的人有的后退躲避，有人犹豫不决，更有人事不关己只想看热 闹。

“大家快合力抓住他，刚才那人一看就是个疯子，再不抓住他肯定会造成更多人受伤的。”

英雄主义是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存在的不安分子，经人稍微一鼓动就蠢蠢欲动想要一展身手。

脑袋上的血源源不断得往外冒，被推了个趔趄的秦昊扶着洗手台缓了许久，耳朵嗡鸣视线不清，整个人 都晕乎乎的反应有些迟缓。

“抓住那个疯子，谁抓住了我个人给他两万块钱做酬劳！”

掉了两颗门牙眼下狼狈不堪的导购变得歇斯底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被唐小鱼砸破的额头一手指着唐小 鱼跑出去的方向，咬牙切齿！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秦昊的预想，生理上的疼痛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去追唐小 鱼，等他稍稍有所缓解跑出去时，只看见满层狼藉。

唐小鱼已跑到了下一层，惊恐的尖叫声在整个商场回荡，有好几家店铺门口的人形模特被他撞倒在地， 横七竖八甚是无辜。

行人和商场工作人员被唐小鱼发疯的样子吸引，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更有不少人掏出手机记录着今 天的所见所闻。

唐小鱼毫无目的只想逃离这里，闻声出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这无疑不是给了唐小鱼更大的压力。 恐惧如蛆附骨，唐小鱼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想快点逃离这处处都是魔鬼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小鱼，别跑！”

秦昊一声吼让极速疯跑的唐小鱼有瞬间的停顿，可与此同时周围更大声的指责和脚步声让唐小鱼如坠地

狱。

“大家快拦住他，他是个疯子，大家小心别被他伤着了！”

疯子二字就像是把淬了毒的利刃，毫不留情得扎进秦昊心里，疼得他快要窒息。

疯子！

没有目的的疯跑戛然而止，唐小鱼嘴里呢喃着疯子二字，心口突然疼得厉害，就仿佛突然有一只大手紧 紧扼制着他的心脏，耳边你是疯子的言论此起彼伏，让唐小鱼仅存的理智彻底被淹没。

“我不是，你们才是，你们是疯子，是坏人，是魔鬼！”

唐小鱼的表情变得惶恐又可怕，脑子里的受辱画面越发变得清晰，回身看着朝自己越逼越进的人群边后退边失控的大喊大叫：“魔鬼，一群魔鬼，你们是魔鬼，滚开！别过来......”

歇斯底里的吼叫没能让人群停止脚步，反倒让前来抓唐小鱼的人做足了防备，步步紧逼，愈来愈进。 “你们别碰他，滚开！都给我滚开！”

秦昊拼了命的从远处赶来，但他就算速度再快，也无法超越地域优势，相差一层的距离让他根本无法瞬 间到达唐小鱼身边去保护他，声嘶力竭的怒吼被淹没在过分吵杂的空气里。

唐小鱼的举动让整个看到他的人都断定了他是疯子的言论，再加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起哄，几乎所 有人都对他害怕又充满戒备。

楼层保安闻声赶来，手持塑胶软棍和防暴叉兵分几路朝唐小鱼靠近，秦昊眼眶变得灼烫，盯着从四面八 方赶来捉唐小鱼的人群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透顶。

视线因为额头上不断流出的血时不时就会被阻挡，眼睛又涩又疼，秦昊拼了命的朝楼下跑去，好几次因 为步子太大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