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瞪了一眼邵学凡,到底听了傅延的话,没有再跟他多纠缠。
他拎起别在领口的通讯器,随便叫了个巡逻的警卫过来,让人把邵学凡重新带回了公寓楼“好好保护”,然后清点了广场上的所有样本,带着隔壁省的外勤队和邵秋一起回了军区。
柳若松要负责接手入档新样本和研究成果,不能跟傅延一起回宿舍,只能在半路上跟他分开,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口袋。
“你先带邵秋回去。”柳若松说:“我很快就来。”
傅延点了点头,说道:“不着急,你先忙你的。”
当着一堆陌生人的面,柳若松不好跟他说什么肉麻的话,闻言点了点头,在半路下了车,挥了挥手。
傅延带着邵秋回到宿舍时,除了被借调出去的曲子明和姚途之外,其他人已经在那等了。
贺棠还带了个小拖油瓶,扒着阳台栏杆抻着脖子往下看,活像个长颈鹿成的精。
“怎么样怎么样。”傅延前脚上楼,贺棠后脚就迎了上来:“副队没事吧?”
“不太好。”傅延把邵秋放进他自己的宿舍卧室,然后退到客厅,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按柳若松的说法,邵秋“上辈子”就经历了这一茬,可惜傅延没有那辈子的记忆,很多细节都不太清楚。
不过从他和邵学凡对峙的状态来看,他这一年多以来显然过得不怎么好。
“看起来药物反应有点严重。”傅延说:“回来的时候一直说胡话。”
贺棠将卧室门推开一条小缝,担忧地往里看了两眼,小声道:“什么胡话?”
“他把我当方思宁了。”傅延说:“说他错了,应该相信我不会丢下他的。”
“啊?”贺棠对方思宁这个名字还很陌生,她眨了眨眼,显得相当疑惑:“这人是谁啊?”
“邵秋以前的朋友。”傅延言简意赅地说。
“哦。”贺棠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也是,能舍身救人的,应该关系不错——可惜了。”
贺棠说着轻轻关上门,四下看了一圈,扯过了一张凳子坐在旁边,抻长了胳膊从茶几上摸过一只打火机。
悦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倾向于本能,爬上沙发,紧贴着坐在了傅延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摆。
“好在副队回来了。”贺棠叹了口气,说道:“但是队长,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总不能一直待在基地,什么都不做吧?”
基地虽然安逸,不用为了生命安全殚精竭虑,但对他们这种外勤人员来说,待久了浑身不自在。
傅延因为养伤,连带着整个小队一起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贺棠已经有点呆不太住了。
“虽然我知道小嫂子是为咱们好,而且悦悦也需要人带。”贺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道:“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天天吃白食,每天睁开眼睛都有好大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