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的“第二次”重启,比上一次足足晚了两个多月。
在上一次,傅延执行外勤任务时不慎从脚手架跌落受伤,在宿舍了睡了一觉起来,再睁开眼时,就已经重来一次。
柳若松把他重启的时间点记得很清楚,临近日期的那几天,他难得放缓了实验楼的工作进程,不再没日没夜地加班,争取每天晚上都回去跟傅延见上一面。
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蝴蝶效应的原因,傅延的外勤任务跟上次不完全相同,也一直没有遇到意外情况。
最开始,柳若松以为这是不同重启点的缓冲期,但他压着性子等了半个多月,傅延却还是没有重启的迹象。
柳若松被这种不可控的异常搞得恐慌起来,他既想要尝试把情况扳回上辈子的路径,又不敢拿傅延去冒险,整个人进退两难,恨不得连做梦都是这回事。
傅延发现了他不同寻常的焦虑,可他最近不比柳若松清闲,外面的丧尸感染情况愈演愈烈,燕城已经无法顾忌全国情况,各地进入战时预备状态,开始以军区为单位进行自我救援。
在这种情况下,获取信息和跨区救援等活动就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行。
赵近诚手下的精英二队去执行救援邵秋的任务,傅延除了要出正常的救援和清扫外勤之外,还得随时在外面帮柳若松寻找参加过高端体检的“漏网之鱼”,一个人分成八瓣用,晚上睡觉之前还得见缝插针地跟队员开个短会。
柳若松心里着急,但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苛责傅延什么,于是只能硬耐着性子等。
这辈子,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固执地要跟傅延一起去出外勤,而是大多数时间都泡在实验楼里,进行专业对口的基因和药剂研究。
正如他答应老教授的那样,他确实在竭尽全力,心甘情愿地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而拼命努力。
在预计时间过去的一个半月后,柳若松的实验研究进入了一个很刁钻的瓶颈期,原有的药剂研究进程突然开始后退,各类培养皿的保质期极具缩短,B-92的药剂培养环境要求也在飞速上升。
与此同时,陆离的血样在混合了丧尸病毒后发生了偶发性的异变,产生了柳若松从没见过的病毒反应。
柳若松骤然忙碌起来,他没日没夜地泡在工作里,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到傅延了。
他的通讯器空荡荡的,除了日常报平安用的“暗号”之外,他和傅延几乎没说几句话。
他对着简略的通讯页面犹豫了一会儿,退到了休息区,给傅延拨了个通讯。
通讯那边无人接听,柳若松皱了皱眉,又拨了贺枫的,结果依旧相同。
这种情况下,傅延大概率是在外面执行外勤任务,但这次外勤的时间太长,时隔两次重启,柳若松又重新感受到了他们初次面对末世时那种聚少离多的无力感。
他心里不舒服,又不安又愧疚,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给赵近诚拨了个通讯。
从他主管实验楼开始,赵近诚跟他就建立了权限极高的双向通讯端口,为了避免错过研究结果,柳若松的通讯优先级甚至高于赵近诚手下的外勤指挥官。
赵近诚还以为他有了什么顶天立地的新发现,正吃着饭,连饭盒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接通了通讯,结果听柳若松问起傅延,气得直骂小兔崽子。
“他出外勤去了。”赵近诚咳嗽半天,没好气地说:“跟B部军区有合作,离得远了点。”
“他怎么没跟我说?”柳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