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低着头,他没有坚定的信念去拯救艾琳,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只能逃避一样地接过恒温箱,脚步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场景。
邵学凡额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手起刀落,不断有新的样本进入采集箱。艾琳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连呜咽的吼叫声都变得微弱起来。
邵学凡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器——监控器上,艾琳的生命体征在不断下降,她血液中的活性分子数量在飞速减少,离彻底丧尸化仅剩一步之遥。
一时间,所有人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半小时后,艾琳的血液彻底凝结。黑色的血液凝结成块,变成腐烂的软泥,她的瞳孔扩散,眼周发黄泛青,皮肤温度下降,肢体也随之变得僵硬。
邵学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手术刀扔到旁边的托盘中。
他身边的助手将几个采样箱一一合上,然后挨个送出手术室。邵学凡将血污的手套扔在回收箱里,摘下了口罩。
“到时间了。”邵学凡说:“她已经失去了研究价值。”
邵学凡话音刚落,几乎是在同时,手术室的玻璃窗外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邵教授,您好。”走廊内的年轻女人拨开对讲器,礼貌地对他说:“我们领导到了。”
邵学凡极轻地皱了下眉。
但他掩饰得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他的不耐烦,他嗯了一声,答应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手术台上的艾琳已经停止了挣扎,只有手脚时不时无意识抽动片刻,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陷入了休眠状态。
邵学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分给她多少注意力。
“处理掉。”邵学凡说:“小心医疗污染。”
他身边的助手闻言答应了一声,走到门边的器材架旁,从里面抽出一把半米长的军刺。
助手显然做惯了这种“善后”,他用消毒湿巾抹了一把刀刃,然后走到艾琳旁边,扶着她的脖子,干脆利落地将军刺插入了她脆弱的后脑,然后手腕略一用力,用力将刀刃在她脑子里搅了一圈。
邵学凡已经换下了手术服,他往屋里看了一眼,确认助手已经处理好污血之后,便没再多加关注,转头走出了手术室。
他走出走廊时,电梯正好停留在这一层,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在电梯外站成两排,邵学凡单手揣在兜里,目光随意地一扫,正巧跟电梯里的男人四目相对。
来人看着五六十岁,西装革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秘书,电梯门开启前一刻,还在跟他汇报工作。
“邵老。”来人微微颔首,很客气地跟邵学凡打了声招呼:“我听说培养皿出了问题?”
“很遗憾,虽然我们努力延长了培养皿的使用寿命,但是它的可逆转性太差了,刚刚宣告了报废。”邵学凡说:“不过好在我们预留了足够的研究样本,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研究。”
男人微微皱着眉,显然还是有所顾虑。
“那凭借现在的样本数量,可以足够研究出药物吗?”男人问。
邵学凡摇了摇头。
“我还需要更多的特殊数据。”邵学凡说:“培养皿送来时就已经‘变质’了,很多数据无法比对,所以我还是希望能二号能尽快到位。”
“按我们的意思,是希望尽可能把伤亡控制在最小的情况里。”男人委婉地说:“毕竟二号的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