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刚想发挥墨镜功能装作没看到偷偷溜走, 刚转身就被叫住。
“大晚上的,江先生不回房间想去哪里?”
病秧子一副你是不是外头有人的口吻,戏谑的轻笑:“难不成除了我, 江先生还安排了别的人侍寝?”
江瓷颤巍巍的转身, 白天有人他还能狐假虎威,如今大晚上的, 房间里外就他们两人,说不定还有个鬼,他哪里敢对病秧子大声说话。
“哪能啊,这不是看你在, 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房间, 以为我走错了。”
江瓷无声的抹了下额角的汗水, 讪笑:“而且侍寝什么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入戏太深说了笑了, 你——不是, 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江瓷一副求你饶我一命的卑微溢于言表,和白天的嚣张判若两人。
病秧子没有出言嘲笑他骤然转变的态度,而是拍了拍身边的床单, 笑眯眯的说:“你不来检阅一下我暖床的技术吗?很舒服哦。”
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江瓷一边腹诽一边又放松下来,原来这家伙理解的侍寝是人形暖床器的意思, 那他也不亏。
看他也没有要立刻在他面前撕破脸得意思, 江瓷也没有那么害怕他了。
江瓷三两下走近,一屁股坐下, 然后被冻的蹭一下猛地站起来, 一脸震惊的回头看他。
病秧子被手肘撑着的头微微偏了一下,目光从始至终都不曾转移, 他白天在太阳的照耀下都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脸,艳丽非常,在夜晚更显得诡异,不似人的异样感席卷全身,江瓷直勾勾的站着,恐惧的连动一下脚步都动不了。
“怎么了?”病秧子一边问一边猛地剧烈咳嗽,咳的惊天动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一滩血从喉间喷出,溅在纯白的被单上,像一朵缓缓盛开的玫瑰。
“终于咳出来了,舒服了。”病秧子捂着嘴,露出满手得鲜血,脸上却露出来妖冶满足的笑意来。
江瓷想跑脚却莫名的动不了,只能隔着墨镜用惊恐的眼神看他,嘴里直哆嗦:“你你你你……”
这哪是暖床的,床铺冷的跟冰库似的,活跟床底放了台冰箱一样,冷的他坐下就冻的窜了起来。
这哪里是人类会有的温度。
病秧子在他心里在非人的行列更进一步。
“我怎么了?你怎么站在那不动?”
病秧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根本不理解江瓷为什么会露出那副表情出来。
然后他叹了口气,身残志坚走过来,抓住江瓷得手腕就往床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