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呼!”
口中堵着的布条被抽出, 玄赟眼前一亮,蒙住脸的领带也松了下来。
他耐不住松了口气,摇头将昏沉的感觉甩出脑袋,才注意到身边的黑袍巫妖。
黑袍巫妖不知道在旁边看了他多久, 安静、死寂。
不知从哪里来的风拂动了他的衣摆, 飘摇摆动间衣摆空空荡荡。
玄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半晌才开口:“德先生, 您想做什么?”
他不算紧张, 还有心思打量四周。
这似乎是一间废弃的研究室, 四周堆满了仪器,蒙着灰蒙蒙的布。
玄赟被丢在角落里, 反捆着手,素来白净柔软的中式唐装落满了灰尘。
安菲尔德一言不发,他伸出手干脆利落的掐住玄赟的脖子,手指逐渐收紧。
眼眸中魂火摇曳间, 流露出凶残的危险, 邪恶的阴霾爬上他的眉眼,他冷冷的盯着玄赟, 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玄赟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艰难的发问:“德先生,我、我似乎并没有、并没有得罪过您, 我……”
“阿陵,阿陵……我……”
“为什么?为……”
安菲尔德的手一紧, 玄赟呼吸一窒, 下意识的绷断了束缚住手的绳子, 艰难的扒拉安菲尔德如铁钳般擒住自己的手指。
“为什么?”听到他叫陵光的名字, 安菲尔德唇微抿, 手下的力气更重了。
他轻声开口,颇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在里面:“我只是在扫除障碍而已。”
“障、碍?”玄赟迷茫歪头,他被安菲尔德一只手提到了半空中。
对上那双黑沉冰冷的眸子,玄赟突然福至心灵。
你这不是会吃醋?
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了防止大哥对他痛下杀手,玄赟艰难的辩解:“等、等等……我和阿陵,不是、你等等……你真的不觉得我眼熟吗?我是……”
你听我解释啊哥!
“不是我想的那样?”安菲尔德重复一遍,魂火跃动间,手指赫然收紧。
咔擦一声,玄赟软倒在地上。
安菲尔德看着他的尸体,冷冷的喃喃自语:“铲除障碍,算是你给我的任务吗?”
“敖青。”
连安菲尔德自己都不清楚,看见陵光和玄赟在一起,心里涌现出来的杀意,到底是出自本体的任务,还是出自自我的意愿。
他只知道,那一刻,莫名的嫉妒灼烧着内心。
他要清扫掉所有障碍。
把挡在陵光身边、阻碍他的敌人全部清扫。
这样的敌人在人类社会有个专有名词。
——情敌。
玄赟软软的倒在地上,安菲尔德低头等了一会,确定他的灵魂逐渐微弱,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些声音。
是骨骼碰撞、正位的声音。
早已没了生息的玄赟突然睁开眼睛,璀璨的妖异在眼周扩散,蛇类冰冷的竖瞳紧紧缩成一条极端的竖线。
“蛇”坐起身体,喃喃自语:“陵光啊陵光,因为你我都出来多少次了,再这样我可要收钱了。”
安菲尔德站在远处看着他,伸手进黑袍里,掰下自己的一根肋骨,对准了玄赟。
他不用张口,法阵随着光芒亮起在肋骨尖头一层一层的叠加。
瞬时间,风云骤起,巨大的威压随着叠加如神降临,沉沉笼罩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