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明亮的阳光穿过枝叶洒窗内,巨大的光斑散落照射在地上,连带着树荫化作金色的流萤笼罩进洁亮的地板,细微的尘埃在空中尽情的飞舞。
隔着阳光, 在卧室一角, 清晰的全身镜倒影着明亮的室内,也将镜中明艳的青年照得分明。
他捏着袖口, 将漂亮的宝石袖口扣上, 一双白皙光洁的手修长如艺术品, 顺着手指的弧度可以看见清晰的喉结,小巧的点缀纤长的脖颈, 流畅的下颚却无端显露出几分冷漠。
阳光偷入室内,霸占阴影一角的怪物正缓缓蠕动着身躯,趁着主人没有注意,裂开一道道粗粝的痕迹, 用非人的眼睛贪婪的注视着青年。
目光从流畅的白衬衫一路落到腰间, 白衬衫掖进裤头掐出纤细的圈,再往下顺着挺翘圆润的弧度, 线条流畅笔直, 黑裤将一双长腿尽数包裹。
“咔哒”
“咔哒”
卡扣的清脆惊动了尤瑞萨暮,祂眼睁睁的看着陵光将武装带背上, 红发被带了进去,勒出劲瘦的痕迹。
陵光低着头扣武装带, 突然他背部一重, 有什么东西弹射到他的背脊上, 正紧贴着背脊, 钻进背后紧束的黑色皮带中。
“……尤瑞。”陵光皱了皱眉,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尤瑞萨暮攀附在他的背后,从正面看他看不出任何异常。
听到陵光用这样清冷的语气亲昵的称呼自己,尤瑞萨暮浑身一颤,挤进武装带的触手顿了顿,越发疯狂的往里挤压。
松紧刚好的带子赫然紧了,在胸前勒出不平整的弧度。
陵光呼吸一滞,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
微凉的红发在中间摩擦,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尤瑞萨暮不停的往里面挤,触手将红发折腾得乱七八糟,摩擦在肌肤上越发痒了起来。
陵光有些受不了了,他背过手去摸,反而被触手缠上,被迫将手背负在身后。
尤瑞萨暮语气温吞:“你生气了吗?”
“什么?”陵光皱了下眉,就见一根触手飞快的指了指四周。
原先陵光的房间放着很多东西,比如水杯、摆件和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但是因为昨晚的激动,全被尤瑞萨暮扫落在地。
尤瑞萨暮试图抢救过,在陵光醒来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捞回原来的位置,打碎的东西也想办法修好了。
“……没有生气。”陵光拽了拽手,被触手飞快的在掌心蹭了一把才得以自由。
陵光并没有因为这些生气,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东西。
但他醒来之后,也没有理尤瑞萨暮。
尤瑞萨暮吞吞吐吐,不自觉的贴着他的背脊蠕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头发被粗粝的触手摩挲着,挤进武装带里上上下下的蠕动着,能很明确的感觉到有一个活物正贴在自己的身后。
那是一个拥有很多触手的怪物,用一种古怪又未知的状态在蠕动,紧紧贴着脊骨,似乎能把他的骨头隔着血肉一寸一寸的摸清。
并且在陵光猝不及防下狠狠勒了他一把,以至于陵光忍不住加重了呼吸。
他再一次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眉眼明媚却做面无表情的淡漠,一双凤眸分明凉薄,眼下却飞着一抹丹霞。
从正面看,除了被勒到极致的衣服过度将身体弧度勾勒,似乎没有丝毫异样。
但是有的,陵光心里清楚。
有一个怪物正用审视的目光觊觎着他。
陵光扯了扯嘴角,他想把武装带解开,将自己救出窒息的绝境。
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猝然放松的武装带。
一直在背后蠕动的怪物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完美的卡进背脊的空隙中,并且开始融化。
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