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已经被送走了, 永远不能再踏足荧惑星半步。”

玄赟通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陵光刚起床,坐在餐桌上正将包子掰开送进嘴里。

他面不改色的吃早餐,不带情绪的“嗯”了一声, 就算是知道了。

玄赟看他脸色, 全然没有丝毫的变化,琢磨不出他的情绪, 便体贴的聊起其他事。

大多是一些关心的话, 问问荧惑星的近况。

别说陵光了, 白长风都嫌弃无聊,撇嘴抱怨:“都过年了, 你还聊工作呢?”

玄赟无奈笑笑:“好吧好吧,是我的错。”

“我们等下要去买年货,阿陵也一起?”

陵光摇了摇头,他没什么精神, 打了个哈欠拒绝了:“不了, 你们自己去吧,多买点坚果回来。”

“来嘛来嘛, 一起去呀, 老待在家里做什么。”白长风拉他,他不答应就缠着不放。

他性格闹腾, 硬是要逼着陵光走出家门,上蹿下跳的过于活跃。

还是玄赟看陵光真没兴趣, 拦住了人, 小心窥了陵光一眼, 体贴道:“不去就不去吧, 我和小白两个小时之内回来, 你多休息。”

陵光撑着头闭目养神,并没有搭理他。

玄赟心里一叹,把闹腾的白长风带走了。

随着门“咔哒”一声。

一双红眸睁开了,眼底流转着些许光色。

陵光从椅子上站起身,长腿支起,一步一步的往地下室走。

这间房子的地下室很久没用,里面按理是空空荡荡的,但随着大门大开,脚步声一步一步往下,一片耀阳的银白出现在黑暗中。

本该被送走的月昭背对着陵光,他侧耳不知道在倾听什么,听到动静略微偏头,面上露出一抹浅笑。

他想要站起身走向陵光,一动,四肢就挂满了镣铐,险些把他拽倒。

月昭低头摆弄了一下,“哗啦”“哗啦”的碰撞声在昏暗的地下室显得空荡,空气中弥漫着久未使用的腐朽气息。

一只手拉开了纠结成一团的锁链,月昭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欢喜纯粹的笑,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处境。

毫无戒备的问:“阿陵!这样你会开心吗?”

陵光喉头滚动,他低沉的“嗯”了一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距离月昭有些远了,他凝视着月昭貌似先夫的脸,记忆里那个笨蛋家伙就是会这样毫无芥蒂的朝他微笑。

陵光眸色暗沉一片,蒙上一层难以察觉的雾色。

就在这时,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膝盖,月昭被镣铐锁住,即便半跪在地上努力的向陵光靠近,也只能摸到这个距离。

但他仍然扬起脸,开心又纯粹的笑着,鹿眼微微弯起,似在安慰:“别难过阿陵,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心就好。”

却没有注意到陵光赫然沉冷下来充满恶意的表情。

“别说话,说话就不像他了!”他满脸厌恶。

下次再来的时候,他带了口枷,粗暴的给月昭戴上,皮质的器具将月昭的脸绑出一道红痕。

月昭仍然乖乖的任由折磨,只是仍然温柔的注视着陵光。

那双如琥珀一般清透的眼纯粹又温柔,像是能包容一切。

即便在这个时候也仍然尝试去抚摸陵光的长发。

于是下一次,陵光蒙上了他的眼睛。

就像是折断了翅膀的仙鹤,温柔的神明被囚禁砸地下,被困在阴暗的地下室。层层镣铐锁住他的四肢,他不能说话,看不到东西,只能偏头倾听室外的风声、雨声。

只有陵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来看月昭。

往往是不会说话的,只是安静的坐着,遥遥的凝视着他。

陵光仍然深陷在月昭的能力下,他一面知道月昭不是,一面又觉得是,无法放手,又充满了排斥,矛盾又疯狂。

他的兄弟没有发现这件事,陵光伪装的很好,被簇拥着推到灯光下时,他甚至能勾唇一笑,如往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