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本伯爵现在……”
“应该是宝宝的亡夫,对吧?”
什么?
乌色的眸子猛然一滞。
面前的男人,一头罕见顺滑的金发,沈怜曾在大院唱戏的时候,偶尔见过几个高大的男人,也是天生有着这般金发。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西洋人。
深蓝色的眸子微微一弯,塞格尔收紧的臂弯,将沈怜抱到自己怀里。
高挺的鼻梁痴迷的嗅着沈怜身上的香味。
小葡萄的香甜味,令人熟悉的发痒。
塞格尔指腹蹭了蹭沈怜那被蹂躏的有些脱皮的尖端,眯着眼,懒散的轻飘飘道:“本伯爵可真睡不惯那棺材……”
“霍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做事粗心,若是本伯爵真的死了,怎么会安心把宝宝交给他照顾呢。”
棺材?
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沈怜感到后颈发凉,他微微转过脸,想要看清塞格尔,来辨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转身,却直直的把自己滑腻敏感的耳垂递到了男人嘴边。
塞格尔微微张唇,舌尖勾弄着柔软的耳垂。
沈怜只能羞愤的被撩拨的发出轻喘:“呜……”
塞格尔那双深蓝的眸子仿佛拥有魔力,沈怜只感觉自己大脑晕乎乎的,一会便沦陷了进去。
塞格尔低喘一声,显然也有些动情,那双漂亮的乌色眸子,再一次看见,内里发锋芒已经全然被剥干净。
清澈透亮纯真的,深深吸引着他。
塞格尔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拨开沈怜额前的发丝。
沈怜忽然注意到他指尖的伤,一顿:“你……”
塞格尔笑着收回手,轻描淡写道:“从棺材里面出来还是有些麻烦,本伯爵只能亲自把那棺钉给拔了出来。”
修长,骨节宽大有力的那只手,指甲内里却渗着淡淡的乌血。
沈怜看着,忽然只觉得心里抽疼:“……不疼吗?”
塞格尔愣了一下。
上一次被这样关心,还是千百年前,与希怜相爱的那段时光。
塞格尔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吸血鬼不会死亡。
疼痛对永生来说不值一提。
塞格尔抓着沈怜的手按在自己赤裸着的胸膛,深蓝色的眸子盛满晨光一般柔和。
塞格尔轻声:“疼。”
“要宝宝,用一辈子来还。”
……
霍斯的脸色算不上好。
随从下葬的人也跟着回来,都不敢高声一句。
毕竟,埋了个空棺……
霍斯扫了一眼大堂,依旧回来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用香火供着的几副牌位,一张黑白的照片挂在上,用黑色的丝花点缀着。
这便是,霍斯逝去的养父。
霍斯冷厉深邃的眸子在那遗照上扫了一眼,遗照上是一名长相再不过的老人。
同时也是,塞格尔的假身份。
虽然知道塞格尔不会乖乖的按他说的去做,但违反了约定,霍斯现在也是极其不爽的。
霍斯忽然眉一扬,发现某个不见的身影:“小妈现在在哪?”
守在一旁的奴仆唯唯诺诺道:“按小家主说的……没敢去打扰夫人,现在应该还在楼上吧……”
霍斯微微抬眼,便看见楼上紧闭的房内。
还在楼上?
这个点,沈怜不应该还没起。
忽然,心中一个想法萌发。
霍斯脸沉了下来,皮靴一节一节踏在台阶上的声音有些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