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以来，哈利用过钩爪枪的次数屈指可数，说屈指可数或许都有些多了，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跟罗宾互换装备那次，留下不太好的记忆之后就再没有用过。

不过有滑翔翼在，钩爪枪倒也不是必须的。蝙蝠侠也从没要求他必须要学些什么。

跟培养罗宾不一样，哈利已经在蝙蝠侠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自己的行为模式，有强化药剂的效果在，哈利也不需要为了增强体质特意去锻炼。哈利在身手方面固然有待加强，不过在他完全能靠自己保护好自己的时候，这些都可以慢慢来。

蝙蝠侠已经有意在夜巡中锻炼哈利，虽然他至今还是更依赖滑翔翼和炸弹。

对于蝙蝠侠来说，锻炼哈利是跟锻炼罗宾完全不一样的宽松。

为了保证罗宾在夜巡中能更大程度保证活下来，他们总要经过极限的锻炼和身体开发才被允许作为罗宾出现在蝙蝠侠身边。但哈利在作为绿魔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蝙蝠侠只需要教他更实用和适合他的东西。

因此，哈利的钩爪枪勾在滴水兽上，又在他吊在半空时突然由于没抓紧而整个松开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了。

旁边的红罗宾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他站在钟塔上完整拍下了哈利掉下去的过程。

在哈利前面的提姆紧张回头，迅速跟在掉下去的哈利后面。

不过在看到接连从他旁边离开的夜翼和红头罩之后，提姆终于放弃去捞哈利，选择蹲在一个公寓楼顶。

“你们那么放心吗？”提姆在内线中问刚刚头也不回离开的几个人。

就在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哈利已经在高速下坠中徒手抓住了高楼外墙凸出来的装饰石板，虽然由于重力原因没有抓稳重新下滑，不过他成功为自己的下坠减缓了速度，如此重复几次后安稳落地。

提姆收回了自己的问题，同时拒绝计算哈利·奥斯本的臂力。

“红罗宾，”哈利落地后从内线中喊了提姆的代号，不过这里有两个提姆：“你拍了视频吧！”

哦，是他们那边的红罗宾，提姆放心站起来。

“别忘了我现在穿的可是红罗宾制服！”

钟塔楼顶的红罗宾差点把钩爪枪射偏：“……”

是哦，录下这个对他有什么好处？

两个罗宾、两个红罗宾、一个红头罩、一个夜翼，再加上一个换皮绿魔。

七个人一起夜巡总不至于让他们一窝蜂钻进同一片区域。

哈利和两个罗宾一起行动，两个红罗宾走了另外的方向，至于剩下的夜翼和红头罩，在红头罩严词拒绝下，他们两个分头行动。

四组人，四个方向，今晚他们大概能把整个哥谭巡视一遍。

蝙蝠洞里，眼看着监控中哈利一拳揍飞一个体重起码二百磅的壮汉，布鲁斯看着自己旁边关注哈利的蝙蝠侠：“他的力量不错，不过……”

不过技巧不足。

“我知道，我会慢慢教他。”

“这可不像蝙蝠侠。”布鲁斯觉得自己不会那么放心将有缺陷的助手放出去夜巡。

“他有自己的装备，也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即使不能，至少哈利一直在他监视下活动：“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布鲁斯没再说什么，毕竟跟他自己关系不大。

阿福实在很喜欢哈利，或许他一直觉得哈利十分亲切也有这方面原因：“或许您应该跟另一个蝙蝠侠请教一下，比如说，该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伴侣。”

两个蝙蝠侠一起抿起了嘴唇。

布鲁斯从没考虑过伴侣这种事，或许曾经他有过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总是因为观念不合或者其它原因而走散。

而蝙蝠侠，他只是觉得找到伴侣这件事全靠哈利坚持和主动，跟他自己关系不大。

“如果您不好意思主动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问。”阿福看到了他们同步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阿福。”布鲁斯不赞同地说着：“我没时间考虑这些。”

“……”蝙蝠侠记得自己好像也跟阿福说过类似的话。

“另一个您就有时间。”阿福摇了摇头转身去准备房间。

只剩下两个蝙蝠侠的蝙蝠洞恢复了安静，就好像这里原本就没有人。

监控画面中哈利正跟在两个罗宾后面，时不时经历一次钩爪枪射空的尴尬场景。

“哈利·奥斯本，你到底行不行！”看到哈利两次认错人后，罗宾已经开始觉得哈利有点靠不住了。

“我当然行！”哈利再次从楼底下爬上去：“听听你自己在问什么，罗宾！”

“你才十二岁，能不能说点适合十二岁男孩说的话！”

达米安跟他们两个不熟，完全没有等他们两个的想法，不过十二岁这点显然也点到了他：“十二岁也不会射空钩爪枪，蝙蝠侠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这是达米安从始至终一直都有的问题，不过由于蝙蝠侠并不是他们这边的蝙蝠侠，他倒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于是从没开口问过，直到现在。

“谁知道，年轻吧。”罗宾转身继续前行。

“还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倒贴蝙蝠侠，他到底特殊在哪？”达米安跟了上前。

“嘿，你们两个有没有礼貌！”哈利单靠钩爪枪还真跟不上他们两个，于是他该用自己的四肢在东区密集的公寓楼和小巷间跑酷，费力和跳跃中的两个罗宾并驾齐驱。

“年轻、漂亮、倒贴，他好像全占了。”罗宾猜测蝙蝠侠喜欢哈利的原因：“或许更重要的是听话吧。”

“听话，再有点实力，”罗宾补充。

“听起来标准很低。”达米安拽着绳索攀上高楼。

“别搞得我好像不存在一样！”哈利不得也再次拿出钩爪枪，这次很顺利把钩爪挂在高楼房檐。

“那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罗宾礼貌反问。

年轻、漂亮、倒贴、听话。

哈利沉思：“我没有倒贴！”

“……”罗宾甚至在半空还抽空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你呢，”达米安转头看了看稍微落后自己的罗宾：“你就这样毫无意见地接受了？”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罗宾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问题。

“是我就不会。”布鲁斯·韦恩的伴侣得让他能甘愿接受，总之不能是一个咋咋呼呼的花瓶。

当然，他没有对哈利·奥斯本有什么意见，他是指这边的布鲁斯·韦恩的伴侣。

“是吗？”布鲁斯没有看旁边的蝙蝠侠，不过整个蝙蝠洞现在就他们两个，这个问题也没别人可问了：“因为听话？”

他甚至自动排除了年轻、漂亮这两个关键词，更离谱的倒贴则是完全没理。

外貌对蝙蝠侠来说还没有重要到不可忽视的程度，但也很重要就是了。

“……我不否认这点，”哈利确实愿意听他的任何建议，愿意接受他的任何安排：“但哈利远远有比这更值得关注的，他的精神，他的勇气。”

“而你见过很多拥有更出色精神和勇气的人。”布鲁斯语气笃定：“但显然他们都没那么听话？”

“……你就当是见色起意好了。”蝙蝠侠不想再说，那些拥有更出色精神和勇气的人可不见得都喜欢蝙蝠侠，多的是人防备警惕他，另一个自己当然明白这一点。

“我知道，缺一不可。”布鲁斯没再说什么。他同样是蝙蝠侠，一个听话的伴侣固然很不错，但只有听话是不够的，有足够让人欣赏信任的精神和能力，有坚定而与他同道的目标与信念，有身体间的吸引，有感情的共鸣，如果这些都可以满足，甚至听话也不是那么必须。

看旁边那个蝙蝠侠的样子，想必他的男朋友就算没有完全符合也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蝙蝠侠知道，他一定会反驳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