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决了一个试图召唤黑暗生物的魔法师，但回到瞭望塔的正义联盟众人都沉默着。

蝙蝠侠手臂无力下垂着被超人抱在怀里，他双目紧闭，无知无觉，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看起来简直就像……

紧皱着眉的超人小心将蝙蝠侠放在休息室床上，正义联盟的大半成员都围在旁边。

“扎塔娜，他究竟中了什么魔法？”戴安娜和超人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叫醒蝙蝠侠。

那个该死的魔法师面临失败而垂死挣扎时，将最后一击对准了他最痛恨的蝙蝠侠。黑色带着不详气息的魔法光束瞬间没入蝙蝠侠的身体，随后蝙蝠侠瘫倒在地。

扎塔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一个将人困在过去的魔法，困在他亲近之人的过去。”

唯有他的灵魂所绑定的过去之人死于现在，此人方能从过去脱困。]

“具体效果未知，书上只记载了这句话。”扎塔娜庆幸自己看过这本《违禁魔法大全》。

“什么意思？”闪电侠听着有点懵：“是说蝙蝠侠的灵魂现在被困在某个人的过去，我们想要叫醒蝙蝠就得让这个人死？”

闪电侠的问题问完之后气氛瞬间沉默下来。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巴里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闪电：“我瞎说的，不是就好……不是吧？”

这个房间还是沉默一片，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小。

“没有别的办法吗？”超人不觉得自己的搭档会同意他们用这种办法救回他，况且扎塔娜说了那是B的亲近之人。

扎塔娜沉默，她记得这个魔法标注着高危：“……除此之外，无解。”

“嘿，乐观点，”绿灯侠试图往好的方向想：“我想我们应该先找到他跟在谁身边吧，或许是已经死去的最重要的人呢？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有办法知道是谁吗？”钢骨觉得绿灯说的话不无道理，就算不是，他们总该先知道是谁。

“当然。”仅仅是找人，扎塔娜还是做得到的。

蝙蝠侠临时有正义联盟那边的任务，红罗宾也要去参加泰坦的行动，今晚的夜巡只有绿魔和罗宾。

好歹跟蝙蝠侠一起夜巡了那么久，哈利在这件事上也算有些心得，更别说还有阿福和伯纳在。

阿卡姆现在牢门紧闭，再加上绿魔友情给看守的狱警赞助了不少特制麻醉弹，今年阿卡姆暴动频率显著降低，不过这其中或许也有小丑死亡的一份功劳。

“犯罪巷有人持刀抢劫。”

听到伯纳的声音从内线传来，哈利踩着滑翔翼迅速从哥谭高楼上空掠过，罗宾趁机将钩爪枪挂在滑翔翼上，两人就这样直奔犯罪巷。

一道蓝色的光线急速朝哈利射来，躲闪不及的哈利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自己胸口。

“你们刚才有看见什么光线吗？”哈利问内线中的伯纳和阿福。

“并没有。”

瞭望塔里，超人收回视线，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是……哈利·奥斯本。”

蝙蝠侠意识恢复时，他正站在一间装修风格十分眼熟的房间里，身边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往窗外看去，外面的景象也十分眼熟，不过整个窗户上只有小男孩反射的影子，并没有自己的。一种猜测，他没有实体，正以灵魂方式或者意识方式存在。

蝙蝠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依然穿着蝙蝠侠的铠甲。

这里是奥斯本家，那么这个小男孩……

金棕色头发的小男孩正趴在房间地板上画画，旁边放着一位金发女士的单人照片。

布鲁斯曾经在调查哈利的消息时看到过这张照片，那是哈利当年难产死去的母亲。

他知道自己中了某种魔法，那么魔法的效果是将他的灵魂带到了小时候的哈利身边？或者是他陷入了某种幻觉？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情报不足，没办法确定。

不过既然他出现在这里，这里一定有什么是关键的。蝙蝠侠将目光放在趴在地板上画画的小哈利身上，最终蹲下来打算近距离看看。

七八岁的男孩能流畅地画出人物基本形象已经很厉害了，蝙蝠侠看到哈利画在纸上的四个人，站在一男一女中间的他，以及旁边的……伯纳？

男孩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期待，一点一点给自己笔下的妈妈涂上金色的长发。

“爸爸会夸奖我吗？”趴在地面上的小哈利一边画一边喃喃自语，想到开心的地方时还会向后勾起小腿轻轻晃着。

就在这时候，哈利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请进！”虽然小哈利只有七八岁，但他已经十分礼貌又可爱。

蝙蝠侠往门口看去，进来的是伯纳。

“哈利少爷，趴在地上会着凉的。”伯纳走过来将哈利从地面拉起来，顺便把他刚刚画完的画捡了起来。

哈利开心地看着伯纳：“伯纳，伯纳，我拿给爸爸看的话，他会高兴吗？”

奥斯本家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合照，哈利一直想要一张这样的照片。

伯纳低头看着哈利的画，稚气的线条勾勒出的一家三口，上面甚至还有打着领结的自己，他心中叹气：“不管会不会，您都是最棒的。”

晚餐时哈利开开心心地将画抱在怀里往楼下餐厅跑过去，这是一天里他唯一能见到爸爸的时候。

蝙蝠侠已经到处试探过了，他没办法离开哈利身边太远，离开这里的关键很可能就在哈利身上，于是他又回到了奥斯本家，恰好看到哈利期待地将画递向自己的父亲。

但男孩的父亲接过后缺随手扔在地上：“别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浪费我的时间。”

小哈利几乎一瞬间红了眼眶，他无措地收回手，很快又低下头。

“像个男子汉一样，”诺曼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你是一个奥斯本。”

蝙蝠侠站在诺曼旁边，看到他隐藏在背后颤抖的右手。

哈利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画紧紧地抓着，精心保管的纸张被抓出很多褶皱。

他跟在哈利身后，看着个头不到他腰的小男孩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肩膀轻微颤抖着。

木制的阶梯上很快有透明的小水珠出现，刚开始隔三岔五，后来每一阶都有。

直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哈利才捂着嘴哭出声，那幅画又重新掉落在地面，他不断抽噎着，衣袖一次又一次擦着脸颊上的眼泪。

蝙蝠侠看着缩在地板上哭的小哈利，没忍住蹲下将手放在他头发上揉着。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着的黑色手套瞬间消失，着装也恢复成了布鲁斯·韦恩的样子。

满怀期待的画被爸爸嫌弃，它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他捡起地面上的画，两只手紧抓着就要把它扯开。

突然间一只大手放在哈利的两只手上，脸上挂着眼泪的小哈利僵在原地，一点一点抬着头。

“你……你是谁？”哈利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看到布鲁斯的脸时恐惧已经消除了一大半，他眼眶红红地看着蹲在自己旁边，一只手还放在自己额头上的叔叔。

意识到哈利能看到自己后，布鲁斯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我是你未来……最好的朋友。”

“别难过，哈利，你拥有很多爱，只是暂时还没办法看到。”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哈利年幼时，不过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孩子，他也会这样安慰。

好奇和害怕压下极端难过，布鲁斯甚至没来得及安慰更多，哈利已经再次看不到他。

哈利站在瞭望塔休息室里，他身上的绿魔装备还没来得及换，只摘下了面具和防风镜。

他只知道布鲁斯受到了魔法攻击昏迷不醒，灵魂被送回了过去某个人身边：“所以，该怎么唤醒布鲁斯？”

夜翼和红罗宾已经提前过来了解清楚了状况，也知道布鲁斯现在正在过去的哈利身边，更知道只有哈利死了布鲁斯才能回来。

不过他们两个沉默着，这种方法太过残酷，无论是哈利还是布鲁斯，他们无法失去任何一个。

“哈利，会有办法的。”夜翼说不出口，他害怕哈利会用自己换回布鲁斯。

“只有那个人死了，蝙蝠侠才能回到现在。”海王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相信蝙蝠侠的男朋友不会那么冲动。

周围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气氛好像一瞬间冷下来。

“那个人是我？”哈利不得不这样猜测，他们的反应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