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夜，大街上几乎见不到有人行凶。

假如小丑还在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日子，不过他已经彻底从哥谭消失，再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今晚是哈利加入蝙蝠侠的夜巡以来经历过最安宁的一个夜晚。

心怀不轨的人几乎都在前几天被扔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剩下的那些怀揣恶念的人也被最近几天蝙蝠侠以及哥谭警局高强度的巡视所震慑，他们阴暗的内心和昙花一现的犯罪激情早就一起缩回掩人耳目的平凡躯壳，只待来日开出黑色的花，或者自行凋落。

由于还没有发生需要他们分组的状况，于是哈利穿着自己的新护甲在半空飞着，强劲的冷风完全被挡在护甲之外。最近的哥谭很漂亮，几乎每条路上都挂着散发温暖光茫的灯带，从上空看，每条道路都流光溢彩。

哈利站在天地中间，抬头是黑压压的云层，低头是璀璨星空。

市中心广场布置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圣诞老人的雪橇和驯鹿就停在旁边，金色的铃铛挂在树梢上，飞的近了能听到夜风吹过铃铛时清脆的叮当声。

哈利从市中心上空经过，往蝙蝠侠所在的哥谭最高处飞去。

蝙蝠侠正站在高楼边的滴水兽上，高空的强风吹起他黑色的披风，但他和滴水兽却没被撼动分毫。

没有事件需要处理的时候，蝙蝠侠喜欢待在这里看着哥谭，他关掉目片的望远功能，看不清地面的行人和车辆，只知道这里繁华而包容。

哈利踩着滑翔翼从上空慢慢降落在蝙蝠侠面前：“蝙蝠侠，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城市。”

待在这里的人总会越来越喜欢她，或者越来越痛恨她，蝙蝠侠很高兴哈利能喜欢这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

哈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蝙蝠侠突然伸出了手。

一瓣细小的，标准六边形的洁白雪花落在他黑色的手套上。

他们两个一起抬头，更多雪花飘飘扬扬从天空往下落，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隐约的铃铛声传来。

“像不像爱情电影的片段？”哈利眼看着大片雪花从他和蝙蝠侠身边飘落，落在滴水兽上，也落在哈利的滑翔翼上。

“或许距离爱情电影还缺些什么。”比起蝙蝠侠，这更像布鲁斯·韦恩。

哈利操控滑翔翼接近站在滴水兽上的蝙蝠侠，然后将脸上改进过的面具折叠，露出鼻梁之下的部分，蝙蝠侠接过雪花的那只手摁在哈利后颈，他们两个贴近，然后亲吻。

“我看我们还是立刻离开这里。”

红罗宾、罗宾还有夜翼，他们三个站在不远处楼顶天台，他们原本是来找蝙蝠侠会和的。

罗宾觉得红罗宾的提议完全没必要：“他们又不会一直亲。”

“他们在家也这样？”夜翼刚回来没多久，还没怎么见过哈利和布鲁斯相处的场景。

“有家属在，B会收敛很多。”红罗宾就是见证伯纳来之前和来之后布鲁斯变化的那个人。当然，罗宾也是。

三个人最终还是没走，不过去打扰已经是他们对布鲁斯和哈利仅剩的尊重。

两个人在雪中接吻是很浪漫，如果不考虑蝙蝠洞正实时监控他们周围情况的话。

阿福放大了蝙蝠侠和绿魔所在的画面，扭头微笑着看向伯纳，他没有说话，但伯纳就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你不能仅凭这个就让我坚信他们两个很般配！”伯纳多看了两眼，实际上画面中如果没有哈利的话，他一定觉得这是感情很棒的情侣。但想起自家小白菜被泡走的不爽，伯纳完全不想承认这件事。

“啧，”趁着蝙蝠侠夜巡，再次光明正大来到蝙蝠洞的杰森喝着阿福泡的茶，看到被放大的屏幕后顿时感觉有点牙疼：“确实看不出来般配。”

听到这句话的阿福又看向杰森。

杰森迅速低头喝茶：“这茶不错。”

夜巡结束的几人回到蝙蝠洞时，正在做最后整理的阿福意有所指地跟他们说：“还好杰森少爷的房间平时有在打扫。”

正摘着眼罩的迪克迅速看向阿福：“杰森回来了！”

就连摘下头罩的布鲁斯都停下了往换衣间走的脚步。

“在你们进来之前刚上去。”

太棒了！

迪克朝提姆和达米安挑了挑眉，不过并不是谁都能跟他此处无声胜有声的。

“说人话，格雷森！”

“去找杰森？”提姆也看不出迪克挑眉做什么，但现在除了找杰森也没什么选项好猜了。

“兄弟夜谈？枕头大战？”这是每个人都该有的经历，但迪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没这样玩过。

他相信提姆和达米安也没有。

“哈利，跟我们一起？”人多更热闹，迪克觉得哈利应该也没玩过这个。

“这可是你们的兄弟夜谈！”摘下面具和护目镜的哈利有些惊讶。

“我们跟兄弟也不差什么了，”提姆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哈利跟杰森并不陌生，而且相处好像也还行。

“来吧！会很有趣的！”迪克看得出哈利的动摇。

达米安虽然没接触过这些，不过他本人觉得自己不可能感兴趣：“我可不觉得很有趣。”

阿福看到家里孩子和谐相处当然很开心，就连伯纳都因为哈利能交到新朋友而觉得还不错。

只有布鲁斯，他听了一会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于是继续往换衣间走。

“一直跟一个人睡有什么意思？”迪克就这样抓着达米安的衣服一边往杰森的房间走，一边这样跟旁边的哈利说。

“你认真的？”提姆觉得听不下去了：“家里有一个你这样的就够了。”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迪克迅速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达米安重读这句话：“那你能把自己的手拿开了吗？”

“不行，别想跑。”

“TT。”

四个人站在杰森房间门口砰砰砰地敲门：“杰森！开门！”

床上正打算睡的杰森用枕头捂住耳朵，他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过开门？做梦吧！

不开门能难倒外面这几个人吗？迪克三秒钟把门锁拆了。

不等他们推开门闯进去，杰森已经迅速套上睡衣薅开门，目光锁定在作为罪魁祸首的迪克身上：“你什么毛病？”

“你懂的，”提姆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甚至就连达米安都扭头撇了撇嘴。

哈利是最正常的一个，他朝杰森伸出右手：“很高兴见到你，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