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正焦急在破碎面具周围寻找哈利以及敌人踪迹的蝙蝠侠被爆炸声吸引，他看向接连传来爆炸声的方向，红色的火焰似乎在空中燃烧飘浮，又瞬间被爆炸产生的烟雾掩盖。

火光随着爆炸不断亮起又变暗，蝙蝠侠在焰火中看到了踩着滑翔翼俯冲的哈利。

染血的面具碎片还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到闪过火光中的那道锐利身影，蝙蝠侠唯一升起的情绪是庆幸。

还好破碎的只是面具，还好哈利现在看起来依然充满活力，还好他没出事，还好自己这次来得及。

他将手里握着的面具碎片随手装进万能腰带，紧接着射出钩爪枪往爆炸的方向冲去。

不止是蝙蝠侠，刚才按照蝙蝠侠的想法四散开来在周围寻找死亡射手踪迹的夜翼和罗宾也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往爆炸发生的地点赶去。如果暗中埋伏的真的是死亡射手，那制造爆炸的一定是绿魔。

激烈的爆炸声和爆炸产生的火光以及烟雾在哥谭黑暗的夜晚十分显眼，对于正寻找哈利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路标。

爆炸声络绎不绝，但蝙蝠侠并不为哈利张扬又危险的行为生气，热烈的爆炸向蝙蝠侠传递了哈利依然健康活着的信号，至少在自己找到哈利之前，他希望爆炸不要停下来。

死亡射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方的枪法极准，瞄准时间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踩着滑翔翼的哈利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靶子，稍不小心就会丧命。

但哈利的反射神经极强，死亡射手想要轻易打中他也不容易。

至于被打碎的面具，蝙蝠侠想，原本的目标应该是哈利的大脑。

还好他躲开了。

正当蝙蝠侠他们朝着爆炸发生的方向冲过去的路上，爆炸声却突兀停了下来。

哈利右半边脸的面具还连接着左边残余面具绑在脸上，他金棕色的头发完全被风吹到了脑后，露出微皱着的眉头。左边脸颊被子弹划破的伤口经过狂风吹割已经裂得更大，鲜血涂满了他苍白的脸颊，又在俯冲过程中刮了满身。

他就以一副这样的姿态用右手抓住了死亡射手的脖子，将他抵在这栋极高公寓楼的外墙上，这个人即使在下坠中依然举着手腕间的机枪想要击中自己，但哈利将他的子弹一颗一颗躲过，每躲过一颗，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更进一点，直到他快要下坠到地面，哈利终于追上他打碎了他腕间的枪管。

死亡射手左臂手腕受伤，断裂的枪管扎进他手腕间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枪管往外流。

但即使他被扼住咽喉，即使左手受伤，他依然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抵在哈利腹部。

隔着防风镜，哈利可以清楚看到眼前被扼住咽喉的男人由于缺氧而逐渐放大的瞳孔，但他抵在自己腹部的手.枪甚至没有一点颤抖。

“没办法将手臂抬得更高了吧，”哈利轻声威胁他：“想开枪吗？尽管试试。”

哈利左手摸到了面部空缺的面具，更收紧了自己抓着他脖颈的右手：“谁派你来的？卢瑟？”

内心情感正叫嚣着让自己干脆扭断他的脖子，但理智又告诉哈利，蝙蝠侠看到这些不会高兴的。他挣扎在两个念头中，于是右手扼紧面前男人脖颈的同时，任由他将枪口对准自己。

死亡射手确实无法更高的抬起手臂了，缺氧几乎使他浑身无力，但他依然想趁着自己还有些力气干脆开枪，能造成多少伤害造成多少伤害，这样就算下一秒死去，他也对得起自己。

哈利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在开枪之后必死的情况下选择开枪，但他感觉到了更加贴近自己腹部的枪口。

他又开始在立刻躲开和干脆中枪清醒一下头脑之间挣扎。

清醒的大脑似乎总伴随着理智一起崩盘，一半的自己厌恶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但另一半的自己又为这种解脱感而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