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冷眼睨着人:“说了两句嘴?”
赵茹怜半分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都说了。
“你是说那个四房?”赵氏蹙着眉,嗤笑一声,“这吴庭川什么时候变了性子,喜欢男人了。”
*
灶堂子里,王墨正在煎药,半个多时辰了,汤水咕噜噜的冒泡,热气顺着被顶开的盖子边徐徐飘上来,药味又苦又涩。
王墨闻得直皱眉头,这黑乎乎的一碗下去,喉管苦到胃,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偏过头,正见孙婆子在院子里扫地,一把半人来高的大扫帚,扫一下,带起一阵风。
他跨过门槛,朝着孙婆子的方向喊了声:“孙妈妈。”
孙婆子停了手里的扫帚,转头瞧向王墨,恭敬道:“二爷,有啥吩咐吗?”
这院里做活儿的人不多,经过上回那事儿,贴身伺候爷的就更少了,平常时候,只有她和这个四房男妾在。
起初孙婆子也心存偏见,想着一个买进来的小,还是个农家哥儿,说不定哪天就惹了事儿被老夫人发卖了,她碍着身份,叫他一声“小公子。”
可处久了,她瞧得出来,这人是真心实意的待大爷好,她渐渐的不再叫他“小公子”,改作了“二爷”,这院儿里的主子。
王墨听不大习惯,伸手摸了把耳朵:“孙妈妈,没啥吩咐的,就是想问一嘴。方才我到头进院儿里听戏,瞧见娘子们手边儿都有个小银盘……”
孙婆子想了会儿:“那个啊,娘子们都爱吃这一口,您也想尝尝吗?”
……
王墨端着木托盘进了屋,和药碗一起的,还有一碟子蜜饯果子。
玄鳞听见动静,偏头瞧过去,就听“哒”的一声清响,木托盘被放到了炕边的矮桌上。
王墨伸手摸了把褥子,没见着湿:“爷,我扶你起来,咱喝药了。”
玄鳞一闻这汤药味,胃里就犯恶心,他闭上眼别开头,又在那儿装睡,蓦地,有什么抵在了他的唇边,王墨的声音软软的传了过来:“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