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意倏地顿住, 清浅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的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太过晃眼，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矜淮把手里的袋装冰棍递给祁意, “这么吃惊？”

听到熟悉的声音, 祁意才勉强找回了反应，半晌之后才迟迟开口：“……陆总？”

“怎么了？”陆矜淮坐到旁边助理坐的椅子上，笑道：“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在忙事情, 怎么就你在这里坐着, 不舒服吗？”

祁意手里捏着冰棍, 手心却仍然出了一层薄汗,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路娱是剧组的投资方……”陆矜淮开口道，似乎是在说理由。

祁意心中了然，原来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反倒有些坠坠的失落。

“但这不是我来的原因，这些事情有专门的负责人处理。”陆矜淮看着祁意道：“我是来找你的。”

祁意瞳孔微缩，心跳仿佛一下子提了上了，说话紧张得有些不流畅：“…我，我怎么了？”

“你自己想想？”陆矜淮不经意地朝祁意嘴上掠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耍完流氓就失忆了？”

祁意耳朵都红了, “……”

他还没有做好这件事被拿到台面上说的准备。

如果有机会再重新来一次，祁意……说不定还会这么做。

知错, 但不改。

“我……”祁意快把冰棍捏碎了, 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陆矜淮是不是专门跑过来兴师问罪的。

陆矜淮看着祁意如同心理斗争一般纠结了半天，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却没想到半晌后, 祁意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敢情这么长时间祁意是一点都没想通, 改名叫祁木头算了。

“你等会有事吗？”陆矜淮问道。

祁意顿了下，抿了抿唇，“没有。”

“那正好。”陆矜淮：“我们换个地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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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角落的道具小仓库里。

陆矜淮坐在用作充当道具的课椅上，看着祁意几乎要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继续挪，等到祁意快要挪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开口了。

“要不我们打电话聊？”陆矜淮善解人意道。

祁意的脚步一顿，他有点怕陆矜淮要揍人，这样他也好跑路。

换做是他，如果被不喜欢的人亲了，怕是当场就揍回来了。

祁意稍微走近了几步，但又没那么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抿唇道：“要聊什么？”

陆矜淮看着祁意，似乎对距离仍然不满意，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这里。”

祁意迟疑片刻，还是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因为《雾归霁》是一部校园剧，祁意今天穿的是统一的校服，白衬衫黑裤子，一股少年的青涩迎面扑来。

陆矜淮问道：“在剧组习惯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祁意卡住了，他心里都想好怎么认错了，却没想到陆矜淮没问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