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脾气倔, 这件事上还没谁能比得过隋逸。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改变的,至少不会因为那些不喜欢的存在改变自己。
委曲求全?
在他这里不存在。
除非他是主动的, 否则他永远不会被动的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儿。
但这样的性格就像是一堵巨大的拦路石, 无法绕开,也无法前进,将他死死困守在原地。
后退就是悬崖, 要么死要么活,只看老天能不能让这块拦路石粉碎。
他不可能给那个垃圾雄虫低头。
这个想法在隋逸心中维持了好久, 久到他想用以往的手段去把这个人揍一顿。
可如今的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渐长,变得成熟理智了些。
他会去思考, 揍完然后呢?
辛肯顿学院泡汤?
啊不对, 何止是这一个学院与苏尔谢无缘, 那个雄虫的雌君卢迪亚可是教育部的副会长, 恐怕是所有学院都要和苏尔谢说再见了。
那不行。
真他妈糟心啊。
隋逸一拳砸到枕头上, 恨不能将这个枕头的脸想象成那个垃圾雄虫。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官大一级压死人。
当年他的雌父位高权重, 他只见过向他雄父来求情奉承的, 难不成如今他也要变成那样的了?
他做不到。
杀了他也做不到。
隋逸有过一刻的退缩, 实在不行, 给苏尔谢说缓一缓,给自己留个想办法的时间?
“啊啊啊,我买到了最最最漂亮的运动鞋!!等开学了我可以穿这双鞋去学校吗!?”
小苏尔谢飞奔而来,抱着他那双在隋逸眼里并不怎么好看的运动鞋,像是献宝一样。
他欢天喜地的问隋逸, 眼角都被笑容浸染了, 仿佛飘在云端, 喜滋滋的。
隋逸忍住了, 心想,这次还是先别说了,再等等。
期间,他去活动了很多人际关系,皆是徒劳。
因为不论怎么辩论,他在这个世界都是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毫无根基,无所支撑。
一个没有依靠的雄虫,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混得像他这般潇洒自由快活,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隋逸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日,又萌生出了全盘托出的想法。
他进了厨房。
他平常很少进厨房,自打小苏尔谢能独立做饭后,他几乎不进去了。
小苏尔谢的手艺还是可圈可点的,对方也乐意在厨房折腾,像是玩游戏一样,然后将游戏胜利的结果拿给隋逸看,隋逸尝一口后,只要点评一句:“嗯,可以。”小苏尔谢立马又骄傲又欢呼。
当然,隋逸也不会天天夸,有时候心不在焉就会应付道:“嗯,还行。”
小苏尔谢对还行这两个字是不接受的。
在他的观念里,非黑即白。
好就是好,差就是差。
如果是差,那绝对不行,他必须要胜利,他一定要做到最好。
隋逸也不太懂,这么强烈的胜负欲是谁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