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笑了一声, 侵略感极强的目光一瞬间肆意到无边,颔首道:“谢总真敏锐,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谢苏的脸色冷下来, 毫无感情地勾了勾唇:“我劝景总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南鹤状似不解道,“对谢总有想法是件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在我这里, 是。”谢苏竟也彻底撕下表面和善的伪装, 冷冷道,“我不希望景总影响到两个集团的合作。”
这算是威胁还是警告?南鹤似是妥协地应允:“好, 一切都听谢总的。”
谢苏细眉微蹙, 转身离开。
果然是一座坚冰,想要耐心融化根本不可能。南鹤舔了舔后槽牙, 看来, 只有直接击碎了。
谢秋笙从摔倒的尴尬中爬起来,抬眼就见他的目标对象正在跟谢苏说话, 顿时抓紧了自己的袖子。
该死的谢苏,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出丑!
看他回去怎么告诉爷爷奶奶!
然而这点小意外根本没有打击到他的决心, 他捂着摔疼的手臂,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泫然欲泣。
“元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景元泽满脸不耐,转过身不想理会他。
谢秋笙眼眸里划过一丝晦暗,慌忙四处张望, 独自站在喷泉边南鹤让他心头狂喜。快走几步到南鹤面前,可怜又委屈:“叔叔, 元泽他不理我, 我该怎么办?”
低下头露出纤白脆弱的脖颈。
南鹤手上拿着香槟杯, 目光遥遥看向谢苏的方向, 不动声色退后一步。
啊, 他老婆看起来也不想理他,他也很困苦啊。
怎么办?
谢秋笙像个受伤小动物般低着脑袋,做足了痴情的模样。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头顶半晌没有动静。
嗯?
“叔叔?”
南鹤抿了口香槟,眉头疑惑地皱起:“你是?”
谢秋笙:“?”
老年痴呆了吗?能不认识他是谁?他在装什么啊!
“我......我是秋笙啊!”谢秋笙憋着火提醒。
“......”南鹤仔细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是你啊,你今天不太一样。”
他出来是有好好打扮的,现在应该比之前更好看吧,更能吸引人一些。
“脸有点反光啊。”南鹤喃喃道。
谢秋笙:“?”
什么反光啊?这是他特意扫的珠光腮红好吧!
可恶,这该死的臭直男!
谢秋笙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口袋里的药,垂泪道:“叔叔,你能不能帮我从中说和一下,我真的不想跟元泽分手。”
南鹤招来服务生放下香槟杯:“谢小少爷可能找错人了,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怎么会?”谢秋笙可怜兮兮,“元泽最听叔叔的话了,怎么会帮不了呢?”
南鹤的耐心告罄,对着这张无辜柔怯的脸,他丝毫没有交谈的想法。
“离我远点,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说罢离开。
谢秋笙愣在原地,看着南鹤目标明确地往谢苏那边去了,隔着口袋握紧了里面的药水。
是谢苏!谢苏跟景南鹤是合作伙伴,肯定是他授意景南鹤对他冷漠无礼的!
晚宴宾客尽数到场,杨总和杨太太挽着手从楼上走下来。虽然已经金婚纪念日,但是杨总与杨太太都保养良好,完全看不出来近八十高龄。
“各位商界朋友,承蒙看得起,都来参加我这个老家伙的金婚晚宴,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
台下宾客哄笑、奉承,宾主尽欢。
杨总讲完话,晚宴瞬间就成了商人们的名利场。
晚宴七点开始,一直到十点结束。景丰在商界的存在感太强,南鹤游走在宾客之间,灌了一肚子的酒。
杨总还特地来跟南鹤交谈:“景总能赏脸来,真是荣幸之至啊。”
“杨总哪里的话,我们这些晚辈还要仰仗前辈们的指点教导呢。”南鹤举杯,“虽然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你们的传奇我们永远仰望,我敬杨总一杯。”
一番话说得杨总眼眶湿润,叹了口气,对南鹤的观感又好了一层,“我也敬你,后浪有后浪的荣光,你们也是我们的期望。”
两个大佬说话,景元泽插不上,杨总抒情完才看向一边装乖孩子的景元泽。
一个兴盛的家族最害怕的就是后辈立不起来,南鹤在前,景元泽这个景家唯一后辈让不少人唏嘘摇头,都快大学毕业了,还是个商场新人,就算继承了景丰,那也只有走下坡的结局。
“这位......”
“杨总叫我元泽就好。”景元泽很有眼力,“叔叔一直跟我说起杨总的商业传奇,我还特地拜读了杨总的自传《人生如巉岩》,非常受鼓舞。”
“哦?”说起他的自传,杨总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惭愧惭愧啊,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