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21
转眼又是一夜, 师明佑醒来时,只听见竹叶露水溅落到屋外水坑的叮咚声响,桌台上唯独留下一行字。
“下山买东西。”
“我还以为他是昨夜读书时不小心翻到我那本春宫图, 吓跑了呢。”
师明佑懒得起身, 只悠悠道。
白鸟安静如鸡。
“你说他长到这般岁数, 依旧这般不知事吗?”师明佑想到昨日晚上时那人的慌乱,莫名有些好笑道。
“喳喳喳。”
“年轻人,哪里有几个像他一般蠢笨的年轻人。”
难得有个笑料,师明佑心情颇佳, 便爬了起来, 准备打坐练功, 到达临界点倒有一段时间, 可徐徐不突破他也不急。
顺心而为,本就是他的武道。
意外的是,出门的人竟是迟迟未归, 直至夕阳落下,也未见其人身影。
师明佑微微蹙眉。
“按理来说, 这附近不长眼的东西都给我收拾了几遍,他们也不敢找他麻烦。”
白鸟:“喳喳。”
师明佑嗤了声, 不以为然道:“他只是丢了记忆,失了些武功,又不是成了个废物。且不说, 当年他未曾迈入武道时独自出中域,去拜师时都未曾出过大事情。”
“喳喳。”
“不去。”
“我便在这里等他。”
师明佑坐在梳妆台前,执起那只琉璃钗, 忽得轻轻笑了声, 道:“他还叫我姑娘, 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
直到了深夜,才隐隐有踱步而回的声响传来。
屋外,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却很诚恳:“姑娘,我……有事需下山一些时间,几日后再来。”
“你要去哪?”
“……”
师明佑心里笑,倒有些好奇他被折腾些什么样了,于是道:“你若走了,就不必回来了。”
长久沉默。
他似有些呼吸不了,才压抑着出声:“幼卿,你谅解下我。”
师明佑忽得有些生气,他来这里是为了谁,所做之事又是为了谁,有些事情是不能深思的。
他已然听出了几分不容寻常,只轻声道:“你何时……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着实有些嫌弃这个幼年时期被师父曾取的字号。
很少用。
屋外声音断断续续道:“我于夜里听到的。”
师明佑哼了声,“这会不做君子,倒是会做小人了。既当了小人,还不赶紧滚进来。”
“不要看我。”
他说。
门打开了,是个隐隐有些狼狈的身影。
《武掌乾坤》新卷连载期,不少读者都在津津乐道新一话出场人物,以及接下来的走向时,突然释出新情报,引起不少波澜。
清晨曦光落下时,竹枝悄悄地探出几分。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隐隐落在床榻间,一只手轻轻附在其上。
“?”
“我刷到了什么,可怕。”
“无名老贼来真的,真要上感情戏了。”
“嘶,悄悄存下,反复品。”
可当三周后的第二话:竹林密语放出时,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震惊。
尽管开头很平静,泗水城里的程家为了唯一的公子程峥的病忧心忡忡,这位程公子生的温文尔雅,知书有理,原本有着绝佳的武道天赋,年纪轻轻就入了后天。可因一次突破意外,导致功法冲突,缠绵病榻之上。
不是没求过医,更有不少武道高手看过。
可依旧不行。
直到这日里,家中听说了个消息,南疆行踪不定的小医仙妙音疑似现身北地。
尽管这位求医多人,不曾好转的公子早就不以为然,自甘放弃,可家中人异常上心,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当年男子和少女寻到此地时,望见的却是平静的劈柴人。
殷景山一身粗布衣衫,朴素平和。
他似乎抛去了以往的锋芒,身姿挺直,不容回转,可他也只是安心的劈柴。
少女不甘,气的劲气发向他。
中年男人劝阻。
可谁也不知道,竹舍内有人指尖微勾,心里冷哼了声。
当中年男人道来求医之愿时,殷景山终是转身而望,口中却说自己并非妙音仙子的病人。
【师兄啊,你不是病人,是什么?】
【落泪,情缘来了,师兄怎么还不开窍,到手的道侣都要飞了。】
【师兄,美色误人啊。】
当求医人得到想要的消息离去时,那竹舍之中清冷身影终是走了出来,姿态高挑,风姿如玉,容颜清丽难形容,宛若天上人。云鬓插着琉璃簪,耳边坠着金丝珠链,于阳光下有些灼灼发亮,微风拂过时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她伸出一只手俯身轻敲,依偎着男人,竟有些少许小女儿姿态。
可问题,这种脸并非未曾出现过,比先前要更精致偏秀美点,沾染了几分俗世烟火的柔软,轻易的勾弄人心弦。
【呜呜,美女。】
【师兄福气太大了吧,美女贴贴。】
【深思,你们觉得这会是邪僧的女儿吗?会不会他同哪位……这真有点像了,只是一个偏男,一个偏女。】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同一张脸。流泪jpg】
【站对官配了?】
【彩页真的美,必须说目前我看过的出场最美的,无名老师画工太神了。】
【被截图日到,马上跑来看了。】
【快出这个人物,流沙立牌有吗?真的好好看。】
殷景山低头:“我心不静。”
院里,白衣人忽得轻柔一笑,他的眉生的秀美,略往里勾,眼波微微流转间竟有几分隐隐的妩媚,让人心间微颤。
“不静些什么?”
“你不敬天,亦不敬地,心性澄然,一如当初。何曾不静过?”
殷景山不语。
到了晚上时,他从外间的书房里歇息前,从中抽出了本书,不过刚刚翻开看了几眼,就急匆匆合拢,重新放回了原处。
灯火如豆,作阻断的屏风隐隐透着几分影子,内间传来声轻笑。
“怎么?这种书你都不敢看。”
“倒也……”
殷景山轻声道:“姑娘,我熄灯了。”
“哦,你就这么怕吗?君子诚之为贵,你可知?”
请冷声音细细道来。
不等殷景山回语,一声轻响,灯灭了,掩盖了所有的一切。
【呆呆,前面看以为是天性温柔白月光,感觉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