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觉得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他的身体又开始骚|动起来, 像以前那样,却又不太像。
以前他因为厌恶的人一个触碰就浑身难受发痒,全身熟虾似的通红, 每次强忍着厌恶和生理心理的双重反胃被迫去医院,被迫去做千篇一律的检查, 去听千篇一律的治疗建议, 再千篇一律地拖着这幅奇怪的身体回到床上。
上天赐给了他一切, 包括上佳的容貌,优秀到可以称为显赫的家室,异禀的天赋——即是这些他都不愿意承认, 可也必须说这是上天偏爱的一部分。
可在这之外,就像因过有轮回般, 他又有着这样羞耻黑暗不可言说的病。
渴肤症......笑话,他阮秋缺过什么, 渴肤什么的未免也太可笑了。
就连医生也说不出来, 这个东西怎么就找上了阮秋。
阮秋以前习惯称它为“它”。
每次它来的时候,他心里都是有预警的, 有时候如同洪水猛兽, 有时候又安稳如钟, 洪水猛兽的时候,就算拒绝朋友的接触, 有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让他被迫承受难言的羞耻, 而安稳时, 又好像没有来过一般。
这些天与顾芒的接触说不清是安抚了它还是刺激了它, 已经很长时间阮秋没有察觉到它的动静。
但他能感觉地到, 感觉到这只沉睡的野兽在一点点地苏醒,
他不知道这只野兽会在他身体里沉睡多久,又会在爆发时使他被迫呈现出怎样糜乱的丑态......
至少现在,他能勉强压制住,控制自己不去吓到顾芒。
在阮秋心里,顾芒毕竟也只是个老师罢了,好不容易到手,万一被吓跑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下课的时候阮秋照常第一个收拾好书包,临走前被夏宇叫住——
“喂,真不去啊!”夏宇草草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我告诉你可别后悔啊,那可是silver,听说仅此一次,这次跳完舞以后好像有事儿,以后就不来‘迷醉’跳舞了,说是谢幕之战都不为过,听说还同意穿我哥给的那套穿大尺度的演出服呢,你——”
“走了,”阮秋只把夏宇的话当白噪音,他怜悯地回头瞄一眼夏宇,“喝死了别找我收尸。”
笑话,他都有顾芒了,还看什么别的男人。
他只同情这只可悲的单身狗,夏宇怎么可能懂谈恋爱比看那些低贱卖唱卖身的酒吧舞男有意思的多呢?
阮秋走到二楼毗邻的办公室走廊,无比熟练地从书包掏出课本和笔,人模狗样地敲门道:“报告。”
里面静寂无声。
他眉梢欢快地一挑。
一般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办公室没人了,是他和顾芒的天地。
阮秋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一眼瞄到顾芒的桌上,电脑还闪着悠悠蓝光,护眼模式的灯光微暗,再之后是上面收拾地整整齐齐的课本和全班的数学作业本。
他往后一仰陷进那个柔软的座椅里,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整洁的桌面,陷在座椅里的半边脸一点点红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每个无人寂寥的放学后的办公室,他和顾芒在这张看似整洁的办公桌上如何缠绵拥吻......
阮秋像只翻尾的鱼,扑腾了几下想要起身坐起来,力气却极快地流逝,被这个充斥顾芒气味的一亩三分地吸干了。
他索性不再挣扎,扯过顾芒的西服外套掩盖在脸上,薄薄的西装布料和他的五官紧贴,在外都几乎能看出阮秋的面部轮廓......
他深深地汲取着顾芒的气味,胸脯一起一伏,寂静的办公室回荡他不知羞耻的喘息声,紧接着一阵脚步过来。
阮秋一怔,才想起自己忘了关门。
脚步声逼近,还没来得及放下外套,一只手轻而易举把布料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