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道:“萧丞相好厉害,提前就预料到了。”
理智快被磨没的萧昭延,被突然这么夸了一句,心里感觉暖暖的。
但从来都没人教过他该怎么表达感觉,在心脏快速跳动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阵不好意思。
于是他下意识便说了句:“这没什么好夸的,经验之谈而已。”
褚言笑道:“我没什么经验,看来要跟着萧丞相多学学了。”
因为时间有点晚了,褚言就没有回宫,而是和萧昭延一起连夜审讯张央。
迟则生变,萧昭延也想快点解决这件事。
审讯的时候,褚言就在平常狱卒们休息的地方等着。
但是这一审就审了一夜,这张央口风很紧,大概是知道自己开口了,下场更惨,所以一直紧闭嘴巴。
萧昭延连夜派人去查了张央的底细,最后软硬一起上,才终于撬开他的嘴。
天蒙蒙亮的时候,萧昭延出了大牢,来到狱卒休息的地方。
褚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流下一滩亮晶晶的口水在桌子上。
萧昭延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弯腰把褚言抱到了休息的床上。
狱卒用的铺盖,他有些嫌弃,不愿意拿这些给褚言盖。
然而他的披风也沾了血腥味,他同样嫌弃。
“把马车上的被褥拿来。”
“是。”一直跟在萧昭延身旁的是他的心腹采元,采元得了命令去车上拿被褥,回来时便看到自家主子在用手帕替小王爷擦口水。
他家主子对其他人都是薄情冷性,唯独对这位小王爷,那是仁至义尽,几乎当自己孩子一般照顾。
朝中官员很多都说主子和小王爷的关系是作秀,主子这种人怎么可能对小王爷真情实感,但采元知道,他家主子是真的上心。
“主子,被褥拿来了。”采元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了小王爷。
萧昭延接过被褥,给褚言盖上,又给他掖了掖被角。
“真是苦了他了,身体这样不好,还陪着我熬夜。”萧昭延感慨道。
“这是小王爷第一个案子,想必小王爷是想办好的。”
萧昭延勾了勾嘴角,他站起身,开口道:“走吧,去花家走一趟。”
“既然他这样想办好,那就要办的漂漂亮亮。”
……
褚言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萧昭延的小被子。
他这个身体比较能睡,昨天熬了会夜,今天太阳升到正中午才醒。
褚言以为萧昭延还在审讯,于是就去大牢里找他,结果看到牢中的张央,身上没一块好肉。
昨晚上见他的时候,他因为摔断了一条腿哎呦哎呦的喊着,现在的他像是死狗一样直挺挺的躺在稻草上,十根手指的指甲缝里,镶嵌进不知道多长的银针。